“可这南郊的地素来便是小郡王的祖产,你派去那些几个划界碑线的官员,怎的将地划给了那农夫。”

“有县志记载,桑树以北乃那村子里的耕地,桑树以南才是小郡王的地,小郡王侵占他人田地多年,恶事败露后,又令豪仆对无辜百姓拳脚相向,实在是叫百姓寒心啊,殿下。”

崔盈坦然接受魏鸾那打量的目光,“按照魏律,伤人者,杖六,罚五金。”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暴呵,“你这个臭娘们!!!敢对本郡王指指点点,懂点邪门歪道,蛊惑殿下,看本郡王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只见那眼底青黑,纵欲过度,吃得脑满肠肥的小郡王迈着大阔步朝着她走来。

好一个灵活的胖子,崔盈惊觉自己还有心思腹诽他人。

“快拦住他!!!”眼见朝堂乱糟糟跟的集市一般,魏鸾一拍凤銮扶手,蓦地起身勃然大怒,“魏昊远!!!你想造反吗?!!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殴打女官!!!”

……

“嘶……轻点,你想疼死你家主子我不成?”

崔盈仰着下巴,娇嗔了一声,那惹人怜的模样,瞧得素萦一阵眼热,她家娘子如娇花一般,那死胖子郡王,竟下这般狠手,打她们娘子。

想到这儿,素萦便忍不住抱怨道,“御前侍卫们简直该撸了官职,都送去大理寺打板子,连那死胖子都拦不住。”

“人家是郡王,你这小丫头,隔墙有耳,也不怕叫人听见,没瞧见他在朝堂上,就敢打你主子我,还会怕你这小丫头?”

崔盈睨了她一眼,不过这一眼并不是责怪,更多是打趣。

“素萦还不是心疼娘子,娘子也只是奉命行事,如今出了怎么挨打的却是娘子,那死胖子怎么不去打公主,打小皇帝。”

“快了,等他们打起来了,我们就离开魏朝,去乌孙,听说那里的人,都生得高鼻深眸,同中原很不一样呢。”

崔盈托着下巴,端详着面前装药的碧绿小瓶,笑盈盈道,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娘子……奴婢还有一事,您的这个月的月事……都过了三日了,还不曾……”

素萦心知提及此事,会让崔盈恼怒,可却不能不提。

果不其然,听到这事儿,崔盈的眸子就彻底冷了下来,整张俏脸,竟然笼罩着说不出的阴郁,她还不曾发现,自己同这时代中,那些她嫌恶之人,越发相似……

她摸向腹部,幽声似磬,目光沉郁,“喝了药,伤了身子,也还是要来吗?孽种就是命硬。”

“许是前段时日的胃疾,让娘子您的身子愈发不好,这才月事不调,过些日子想必就来了。”

素萦小心翼翼安抚道。

“不必了,你去抓一副堕胎药来,换个药铺,那女医给我开的避子药方子,你也带去医馆瞧瞧,若是方子没问题,那你就去京兆尹报案,说上次抓药的铺子卖假药。”

崔盈把玩着手中的药瓶,边吩咐道。

“娘子,不若还是先叫个大夫来瞧瞧吧。”

崔盈淡淡扫了她一眼,“若是真把出来有了,想必我将恶心的,夜不能寐,什么药都吃进去,本官还不信这肚子还能有活物。”

“是。”

素萦忧心忡忡出了正堂,迎面瞧见凌木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将她撞了个趔趄,她从地上爬起来,“你这小鬼,外头莫不是有恶犬追赶你,跑什么跑!”

她甫一起身边将凌木教训了一通。

“不……不是,素萦姐姐,外头……外头有人……”

凌木弯着背,撑着腰大喘气,说话断断续续,听得叫人摸不着头脑。

“人人人……外头成日就是那些人,不是来要饭,就是来求娘子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