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穆元骁就浑身火热,随即想到那孩子压根不见踪影,他也带人去找了,山匪窝子都剿了几处,就是没个消息,又气恼得捶胸顿足。
这次他二哥本不让他一同跟来洛邑,可他就是头脑发热非要跟来。
莫非他对这小娘子一见倾心了……
刚才他听得没错的话,她相公应是死了,她还这般年轻,这般柔弱,那短命鬼当真的福薄,有这般如花娇妻,也不知爱惜性命。
他正欲上前攀谈,就听到跟前,给他的爱马,修蹄戴铁的小师傅道:“大爷,您的马钉好马掌了,一共半贯钱。”
穆元骁不耐地边掏银子,边往棺材铺里瞧。
不过一低头的功夫,他再抬头人就不见了,顿时脸色难看的要命,那钉马蹄的小师傅还当他嫌贵,辩解说自己是良心价。
“闭嘴。”
穆元骁追到那棺材铺问,“老板娘,方才那小娘子是那户人家的小娘子?”
老板娘被他赤急白脸一顿问,吓了一跳,后又听他追问人家姓名居所,心道莫不是中意适才哪位小娘子。
又想起那小娘子都寡居三四年了,她一提起婆家,脸色便难看得紧,想必是相公死后,受了不少磋磨。
面前这男子生得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她不若成就一桩姻缘……可那小娘子婚配,她店里便少了桩生意……
不过看那小娘子模样,便是再许人家,想必也不会忘了亡夫,老板娘只觉自己是菩萨心肠。
“那娘子每年都会去郊外祭拜她亡……祭拜她亲人。”
老板娘想说亡夫,又怕将人吓走,便改口道亲眷。
穆元骁谢过,还扔了锭银子,待他走后,老板娘将银子捡起来咬了咬,哟,还是位阔绰的主儿,那小娘子得谢她了。
衣冠冢前,那件历经风霜残破不堪的墨色披风在木架上挂着,随风飘扬,坟头草长得郁郁葱葱,崔盈摆上贡品,蹲在坟前燃上香烛,忍不住小声嘟囔。
“我前些日子做了决定,忘了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瞧你了,日后不要再入梦了,听明白了吗?傻子就是好骗,较真儿,我从始至终都是利用你,你还当真心了,还说什么要封妻荫子,都是假的,你这傻子只有送死的份儿,叫我说准了吧。”
“再入梦,我就叫大师来收了你。”
好狠心的小娘子,穆元骁听完她这番倾诉,第一反应是这句,随后,不知为何,心头蓦地翻滚似的痛,他捂着胸口按下波涛汹涌的不知名情绪。
他脑仁儿也跟被毒虫啃噬般剧烈发作起来,发黑发昏,他甩了甩脑袋,想上前搭话,又思及佳人正忙着祭拜亡夫,止了脚步。
那小崽子竟胡诌些话来诓他,他俺叔父分明是无能短命鬼,哪里来得家财万贯和兵马千万。
“好了,我走了,我真走了。”
崔盈起身走了一段路,又回来用手挥退赶走,前来啄食贡品的鸟雀,对着坟头大声呵斥,“你快吃啊,你这傻子,连些畜生都抢不过!”
“算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这是我最后一次伺候你用膳。”
她在坟头,从日出坐到日落,“吃饱了没?吃饱我要走了,我真要走了,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说罢,她又在坟头踹了几脚,“在下面放聪明点,小心挨欺负。”
穆元骁蹲在不远处的樟树上,随着和风煦煦的白日到残阳褪去,心里那点期盼有些蔫巴,她对这亡夫也太上心了些。
改日叫人将坟头给撅了,她若是找不到地方,估计也没地方祭拜。
他跟在她身后,到了她的宅院,记住了地方。
回到驿站,穆元骁便理气直壮对正在品茶的兄长道:“二哥,长兄如父,我在洛邑看上一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