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那倒是不用孟氏费心了,他喵的,她居然忘了老太太是安乐长公主,是座金佛。
穆二郎要回来了,男主,班师回朝,这几个关键词在崔盈脑子转了又转。
她记得书里,这次男主回来,迎接他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宁国公府这个爵位世袭罔替,穆家的姑娘在宫里已经是贵妃,老太太是公主下嫁,穆远承,世孙,节度使,还捏着漠北狼军兵权,他才二十七岁啊,就已经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了。
看似花团锦簇,实则烈火烹油,崔盈审视了一番穆家的目前局面,觉得有些不妙,可是转念一想书里几百章的宅斗,估摸着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
多半是急流勇退,或者后面夺嫡大战中站队成功?唉,她想这么多干嘛,照着书里的架势,宁国公府多半不会倒。
而且穆二郎可是男主,她嫁给穆五,就是男主战队的,总不会有错,崔盈呷了一口冷茶,压住那些胡思乱想。
第10章 不安分-上
皇极殿。
“末将穆元承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轻的臣子神情坚毅,拱手趴跪在帝王面前,毕恭毕敬,谦卑顺从,代表着顶级权势的流冕之下是一副垂垂老矣的面孔,那是知天命之龄的魏宣帝。
“仲麟,这么多年你替朕守着漠北,辛苦你了。”
帝王语气淡漠,闻言,穆元承神色几不可查凝了一瞬,面上恭敬道:“戍守边疆是为人臣子分内之事,陛下是要折煞臣了,北地太平,全仰仗于陛下天威,蛮夷见天子之师,莫不惧怕,仲麟方才能驰骋疆场势如破竹。”
殿内阒静无声,魏宣帝高座明堂,垂眸睥睨着地上的年轻臣子,眸色晦暗不明,即便穆元承毕恭毕敬,魏宣帝依旧忌惮着这个掌握着北地兵权的男人,哪怕他身体里流着皇室的血脉。
御极二十七载,他已然垂暮,与如同旭日般冉冉升起野心勃勃的年轻儿子们比起,他能清晰感知自己身体的衰败与苍老。
魏宣帝如同祖宗们一样,在年迈时迷恋上服食丹药,年轻时他尚且劝诫父皇忌服那些朱砂水银炼制的黑丸子,现在他隐约懂了先辈们对丹药的痴迷,身体得到回春的片刻,他就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同样,他也忌惮着底下不安分的臣子们,仲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他亲姐姐安乐长公主的嫡亲孙子,想到入城时,百姓们对于他神明般的敬仰崇拜,魏宣帝心底那股子不舒坦再度冒出。
他想收回穆元承漠北军的虎符,但是想到他如今在军中的威望,以及才班师回朝,这才暂时熄了心思。
“你这小子出去打仗这么多年,倒是跟舅爷拘谨上了,还不快起来。”
穆元承也笑了,“诺。”
表完忠心,该谈感情了。
当穆元承走出皇极殿时,天色已暗,他望着头顶一团团沉甸甸的乌云,盛夏的风都带着灼热,沉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