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皆以银两代之,充盈国库,也免除世家从中捞银子,让老百姓喘口气。
小喜一听旧主如今风光无两,自己家中米粮见底,想去投奔,又心中忐忑,不知娘子身边还缺不缺她这样的小丫头。
她前去崔府,却被人客气带到旧主面前,娘子见她时,有些诧异,叹息一声,道若她还愿在她身边,那便留下,自不会亏待她,只是必然凶险。
她当时还不敢想娘子透露平安小郎君还活着,她是穆家的家生子,穆家待下人不薄,她不能让穆家最后的香火断绝在自个手里,便不曾告知娘子平安小郎君还活着。
直到九月重阳那日,她去伺候在书房喝得大醉酩酊的娘子,见她手中还握着把精致小木弓,趴在案几一味吃酒,脚边的胖狸猫在使劲儿挠她鞋面儿,原是被踩住尾巴了。
后来她回去细想了,才想起那日是五爷祭日。
她思虑许久,才小心翼翼将平安小郎君带到娘子面前,小郎君不该在乡下就这般耽搁下去,该去进学,该去习武,可她小喜只是个下人,又拿什么供养小郎君?难不成让小郎君长成一个碌碌庸人……
娘子见到小郎君那一刻,怔仲几许,才喃喃道,与他父亲,叔父,都有些相似,是穆家的种。
崔盈对外只说是崔家子侄,带着身边教养,小童年岁大些会说话了,就会开始要爹娘,崔盈便告诉他,他爹娘在很远的地方,她是他叔母,等他何时长得同自己一样高了,他爹娘便回来了。
后来崔盈让小喜改回原名,她本就叫素萦,小喜这般土气的名字,不适合她。
等崔盈从回忆中醒来,望着眼前正朝着素萦索要糕点的稚童,她扶额,养孩子什么的,还是有些累,这次去定州,便将这小娃娃还给他太外祖父。
“素萦姑姑,平安只想吃桂花糕和月饼,还有杏仁酥。”
“这若是吃坏了,这里又没大夫,小郎君莫要闹。”
“就要,就要,平安饿,平安饿……”呜呜呜……
养在府里时,想起他叔父,想起那个“孩子”,崔盈总是免不了娇惯他些,是以,养得娇气了些,这哭闹起来,扰得崔盈头又疼了起来。
崔盈将他抱起,费了好大劲儿,这小子是越来越沉了,吩咐素萦道:“我记得那匣子里还有些山楂条,拿些过来。”
“是。”素萦听到山楂条,才拍脑袋,对啊,给小郎君吃些消食的小食不就行了!还能堵了小郎君嘴。
“好了,好了,平安不闹了,平安不是最听叔母的话了?今日怎的为了口吃的,又哭又闹的,你爹爹和你叔父可不像你这样,平安不是说要乖乖的,你爹爹和叔父最不喜欢不乖的小郎了。”
稚童抹着眼泪,“平安知道错了,叔母,平安不哭了,叔母,你别跟爹爹和叔父说,说了,爹爹和叔父就不回来看平安了。”
几人在马车内哄孩子呢,忽的只听见马儿惊声嘶鸣,车身一震,外头车夫高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嘿嘿,大爷们自然要来拿买路财,还要貌美如花的压寨夫人!”
崔盈听见外头人说,不由凝眉,这是遇上土匪了,这次前去定州求援,因担心走漏风声,她并未带护卫,会武功的不过暂作车夫的凌木,当日她救下的那个小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