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东西,你马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了,妾身真是纳闷,您跟穆家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您煞费苦心。”
“别说什么为了家族子嗣,你这样的人,什么时候在意过旁的。”
“九娘真是懂爷,爷更喜欢了,若是我们二人早早相遇,爷愿意以正妻之礼迎娶九娘。”
蒋鸣铮这话实在放肆,若是将蒋家其他族人听见,必然又是长吁短叹,闹腾不休。
接着蒋鸣铮以可惜的语调,“可惜九娘已许过人家了,只能委屈九娘先在爷府中以贵妾的名分住下。”
崔盈见他自说自话的模样,冷笑一声,讥讽道:“郎君浑说些什么,妾身是穆家五郎的女人,是过了官府文书的。”
“他的女人?你不是被他娘给赶出府了吗?听说娘子假孕骗财,那老女人打了你一巴掌,将九娘给赶出穆家了,来爷瞧瞧,这小脸上的巴掌印儿,心疼死爷了,那老女人打你,进了大理寺,爷叫人好好款待她。”
蒋鸣铮骨节分明的食指敲了敲桌面,神情戏谑嘲弄道。
“娘子在穆家过得这般辛苦,还得假孕来逃过责罚,所获不过是些她们不要的残羹剩饭,做爷的女人,你生不生,爷都随你,荣华富贵更是少不了你,爷就爱贪财虚荣的女人。”
蒋鸣铮想抚她还红肿的脸颊,被崔盈一把拍落,“爱慕蒋郎君的小娘子,多如过江之鲫,蒋郎君纠缠妾身这残花败柳做什么,莫非蒋郎君生来贱骨,就……”
还不等她话落,就被蒋鸣铮一掌掐住喉咙,似曾相识的窒息感袭来,这次崔盈却不觉害怕,她竭力笑了笑,呼吸艰难,樱唇微张,吐了两个字,“疯狗。”
“九娘不知爷院里的规矩,今儿爷教教九娘,这院里,爷的憎与爱,爷的宠与罚,你都只有受着的份,明白了吗?只有这样你才会有好日子过。”
“那你杀了我,继续你上次未成之事,不是挺好,你这样的人,永远得不到任何人真心相待,你真可悲。”
“爷要真心做什么?只要爷想要的,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至高无上的位置,亦或貌美合意的女人,什么得不到?”
蒋鸣铮看着面前因被扼住要害,脸色愈发青紫的女子,她瓷白脸上顶着鲜红巴掌印,好似一尊易碎的琉璃,心中涌上难言的暴虐。
崔盈逐渐不能呼吸,意识溃散,心中竟觉松快,好似就这般死去,也算是解脱,可控制不住的在阖眸时,垂落两行清泪。
泪珠撒在蒋鸣铮肌肉贲张的虎口,明明温热,却宛若被火石灼烧,蒋鸣铮心中一悸,她这般柔弱,这般可怜,这般痴情,就像他娘。
鬼使神差间,他松开大掌,低头吻向她脸颊上的泪痕,唇间入口尽是咸涩。
只是睁开眸子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崔盈惊恐欲绝的眼神,蒋鸣铮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猛地推开她,转身离去,甚至说得上有些落荒而逃。
崔盈跌坐在地,咳嗽不止,捂住喉咙,望着蒋鸣铮离去背影,怒火中烧,恶向胆边生,手摸向地上熏着祛蛇虫草药的炉子,狠掷了过去。
往蒋鸣铮左背后靠肩处砸去,可那人像是背后长了眼儿,一个侧身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