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肃然,缩了缩脑袋,军纪如山,谁也由不得在军中肆意妄为。

“启程!”

“是!!!”

……

自穆元骁去了漠北,大太太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只有个孱弱孙儿,便时不时叫崔盈去锦绣堂说话,她现下算拿她当儿媳看,谁叫她儿子喜欢得紧,她又不是那等,非要将儿子攥在手心的妇人,五郎若是真有个两心相许的娘子,想必日后再有了孩子,定然也能过上,如同常人一样的日子。

原先她还庆幸九娘身份低,五郎便是被她迷晕了头了,也不得扶正,可如今,她也看开了,阿盈对五郎又有救命之恩,对五郎也真心,这身份低反倒又不好了,魏律言明,妾室不得扶正,难不成将来五郎的儿女上了族谱宗祠,记做庶子庶女?

大太太又头疼起来,崔盈倒是无妨,不知大太太又操心起,未出世的孙子孙女儿的身份。

“还有五个月,你就当娘了。”

望着大太太殷切期盼的眼神,崔盈只是不停摇着团扇,掩饰内心慌乱,她生出一丝歉意。

“怎的?可是热了?”

“你们将冰鉴挪过来些,原是怕你受寒,才将冰鉴摆得远远的,谁知还热着你了。”

“不妨事不妨事,我摇扇乘凉,也是好的,谢太太关怀。”

“你这孩子,还叫太太,平日瞧你鬼精灵的模样,现如今竟跟傻了似的,五郎如何唤我,你便如何唤我就是。”

大太太握着她手,见她晚上绿玉镯成色一般,便道,“我记着,我陪嫁里,有一对顶好的镂空紫霞玉环,青姑你去替我寻来。”

崔盈习惯了大太太的高高在上,一时对她这般亲厚,不由坐立难安。

说来,她这人也怪,别人对她凶狠刻薄,亦或两面三刀,她便是长袖善舞,刻意逢迎,必不叫来人得了便宜,可若是有人对她掏心窝子,她便跟木头跟呆瓜一样,往日的那些舌灿莲花,满腹算计,都使不出来。

“太太,平日已经给了不少好物件了,我不能要。”

“给你,你就拿着,老二家的没了后,我平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左右这些物件,将来也是给二郎五郎的。”

“还叫太太,叫娘。”

“太太……娘,这不合规矩。”

崔盈垂着脑袋看着手腕上潋滟生辉的玉环,觉着若是刚进穆家时,她跟穆元骁便这般好,大太太亦如此喜爱她,该多好。

应是她最梦寐以求的日子了,不愁吃穿,身份贵重,无人敢给她冷脸,暗地里作践她,上面的领导也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