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原只鼻尖酸涩,被他一哄,却像是被泄洪般,泪流不止,她也不知怎的,又多愁善感起来,她爱他吗?可若不爱,她怎会不舍他离去,也忧其前路生死,她说不清,更多时候不愿去想,就这样将就过着。
许是晚风太凉,月色太惨淡,亦或眼前人太过郑重,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脑中一片混乱,她听见自己问他,
“能不出征吗?有你二哥去够了,他与回鹘人打了这么多年,定是胜券在握,不需要你去帮他,主要是,他……”他是男主,他是不会死的。
他俊朗的面庞先是漾出一个笑意,“你是不是舍不得爷。”语调笃定,听起来坏极了。
“才,才没有。”她抽噎着嘴硬。
他有些为难,更多的是坚毅,“可这是圣旨。”
“再说,爷都答应过娘,答应过二哥,定要做出一番事业,给小狸做个榜样,让她以我这个爹爹为傲。”
说到莫须有的孩子,他很是兴奋,崔盈也听过不少次,他二哥和他娘训导他的话,她觉着这些年他这个公府郎君,似乎也不如她想得那般快活。
“可若是根本没有……”孩子呢,崔盈想告知他真相,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小锦说这叫,这叫,这叫什么来着,对了,这叫封妻荫子,阿盈,你不想做官太太吗?”
封妻荫子四个字,像是给了他无尽的勇气,将他敢从他封闭的世界,往外慢慢走去,直面世间风雨,再也不是面临山匪强盗时毫无还手之力的稚童。
崔盈噙着泪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回他,她是喜欢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向往那种被人追着捧臭脚的身份,有野心,有欲望,可若是面前这个男人拿命换来的,她要不起,从未有人对她袒露过如此一颗赤诚真心过,她自然也无所适从。
“穆元骁你爱我吗?”
“爱!”他立马欢声回道,毫无犹豫。
“你应太快,一瞧便知你没上心,虚情假意。”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