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路,二爷缘何将两位派给妾身,想必你们都清楚,我一弱女子若能徒步千里到达东宁府, 再将那游医带回都城。”
“这……”
二人一愣, 他们倒是不曾想到过这一条。
“赶紧跳,待会那拿着弩箭的黑衣人过来, 都得死在这儿。”
这两个呆子,愣着干嘛,崔盈催促,二人这才回过神, 随后二人上前来, 一左一右握住她双臂,有些为难道:“冒犯了,小夫人。”
崔盈正预备着捏鼻子开跳呢, 这两个人就跟提小鸡崽子似的,将她给一左一右给拎了起来。
“小夫人不会凫水, 跳下这魏渠,必定会没命的,我们二人还算熟谙水性,可带着夫人同游。”
见崔盈不解,并十分排斥,天明调了一下内息解释道。
崔盈只得颔首应他们,这厢她甫一点头,就觉肩腋两道大力,扑腾的水汽迎面而来,这种该死呛水的熟悉感,入水前,耳畔人急声道:“屏气!”
不就是憋气吗,为了活命,她拿出吃奶的劲儿憋。
初春渠水亦是凉寒入骨,不亚于当日她跳入公府莲池,一入水衣裳很快便被泅湿,她憋了数息便欲挣扎,天明见她不老实,一个手刀劈晕了她,心忖不会凫水之人,入水后往往呈现溺水之态,此时若是加以制止,恐怕拖累大家。
待来人赶到魏渠,只看到波浪涛涛的魏渠,再从水面看不出别的动静。
“主子,我们还追吗?”
属下审视了魏渠半刻言,为首蒙面的男子摘下黑面,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庞,那双总是撩人三分情的凤眸,结满寒冰,幽深的墨瞳让人看不到尽处倦意。
若是崔盈没有这么快跳下去,便能认出此人,正是穆家那个与她一样名声不好的穆三郎。
“阿鸢,你说他们死了吗?”
穆元朝对手下道,右手摩挲着弩箭,一边慨叹道:“此等利器配我这样的废人,果然用不出它的能耐,杀个女人都杀不了。”
只见其摘下右手皮套,右掌满是疤痕虬结,隐隐可看出那些旧伤皆是沿着右掌筋脉伊始,连带其五指也不正常扭曲着,如此狰狞残破的一只右掌,属实让人难以想象,它的主人,是位出身名门的公府郎君。
阿鸢闻言,眼底飞快划过一丝心疼,回道:“如今正是二月,这三人跳进去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若是主子不放心,我等沿着这魏渠下游一路寻找,必然能有所获。”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