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点点头,“五郎君他很听大夫人话,想法也与其他郎君不同了些。”

“姑娘还是少打听些,敏儿同姑娘说说二郎君吧,过些日子二郎君从都护府回来给长公主拜寿,姑娘就能见着了,他待府上的姑娘们最是和善了,夫人希望姑娘能多上心些。”

得,这是要把她往穆元承后院里面塞,她,自觉无福消受。

她有心再问穆五的事儿,奈何敏儿不愿多说。

突然想起,她刚入府撞上的那人,未免有些忧心忡忡,“前些日子,我刚入府里,不小心冲撞了一位爷,还将那位爷的衣裳给钩破了,他瞧着年岁不大,就是不知道是哪位表哥了,我还听到他那小厮道:锦绣堂找。”

“姑娘不妨同奴婢说说那位主子的相貌?”

敏儿皱了皱眉。

“他生了一双狭长的凤眼,瞧着有些凌厉,脸还有些嫩生,浑身气势却很足,十分沉稳,对了,应当有常年习武。”

说到常年习武时,崔盈回味了自己占人家便宜的触感,结实的胸肌,唉,可惜不是她的目标。

“许是四房的庶长子,行三,不过三郎君已经二十有一……”

敏儿只觉听起来像是三郎君,又不太像,沉稳凤眼倒是像,脸嫩生……三郎君无论脸与身型都是成年男子,不会叫人说出这话才是。

崔盈若有所思,摆摆手,让她下去了,她不想再听她催眠自己给穆二做妾的事儿。

她那便宜姐姐跟穆二留在府里的留守姬妾越走越近,看她那模样,应该是要严格执行姑母的安排。

这几天她让芙蕖去打听,那穆五平时都干些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没有啊,竟然一样也打听不出来,大房的规矩果然厉害,那些奴才的嘴,就跟蚌壳似的。

崔盈可闲不住,再见不着穆五,她魔术的手艺都快生疏了,到时候就发挥不出效果了。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出门了,打算在荷花池旁边练练,还让芙蕖给她物色了个僻静无人打搅的好地方。

她穿了一身偏干练的月白流纱襦裙,带着她的道具们几只鹁鸽(鸽子)出发了。

这些该死的鹁鸽,扑腾得她身上到处都是鸟毛,可算是到地方后。

崔盈愣住了,前面坐着个墨色长衫钓鱼的男人,青带束发,甚是俊逸绝尘,宽肩窄腰。

从背影来看,极品啊,是她爱的那款身材,咳咳咳,她赶忙让芙蕖拿出一面小铜镜,照了照,嗯,相当貌美。

虽然她一心要嫁给穆五,不过不妨碍她在其他男子保持美女子形象。

她站了一会儿,心想刚才过来动静也不小,这人应该会好奇回头看看,她再开口也不失女儿矜持。

清风拂过,转眼半刻,被无视得厉害的崔盈撅着嘴,算了,她还是练练她的魔术吧。

猛地那人长臂一挥收杆,放鱼时,露出半张侧脸,带着落日光晕,长眉入鬓,凤目狭长,是他?崔盈顿时僵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是开口还是不开口,她甚至想走人,可是现在走了,万一这是个记仇的,后面刁难她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崔盈还是期期艾艾上前,“三,三表哥,前些日子盈娘冲撞了三表哥,还钩破了三表哥衣裳,实在是不该,盈娘内心煎熬,盈娘赔表哥……”

转念一心,人家公府公子哪里缺一件衣裳,要她赔。

这不她絮絮叨叨半响,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她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鹁鸽鸟,灵机一动改口道:“盈娘准备了个戏法,特来给表哥赔罪。”

正巧看看效果,平日里她表演,芙蕖只会说好,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终于那位爷回头了,像只大狗狗一样坐着,眼不眨地盯着崔盈手里的鹁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