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我误解了杜姑娘的意思。”

纪明珠语重心长道:“祸从口出,那样的话杜姑娘可不能再说了,以免酿成大祸。”

杜佩芳的本意,是让纪明珠看清楚形势。

别妄想与她争男人。

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心里难受极了。

见不得纪明珠得意,杜佩芳眼眸一动,脸上又有了笑意。

“实不相瞒,这次是郡主娘娘让我来扬州的,不管世子爷怎么想,谢家都认准了我这个儿媳妇,纪姑娘,若下次世子爷还来找你,你别太紧张,你们成不了,世子爷只是玩玩罢了。”

玩这个字,太过侮辱人。

金子气得满脸通红,瞪了杜佩芳一眼。

“还未出阁呢,就摆大婆的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位死了男人的寡妇来了。”

杜佩芳面色一红,气道:“纪姑娘,你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

纪明珠偏头,嗔了金子一眼。

“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大婆?”

金子自知莽撞,忙要认错。

纪明珠继续开口,“你可以说杜姑娘仗势欺人,也可以说她轻浮狂妄,就是不能说她摆大婆的谱,首先她并非世子夫人,其次,我不是她家的妾。”

金子一脸受教,“奴婢知错了。”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杜佩芳都要气笑了。

“你的家教,真是令人堪忧。”

纪明珠反唇相讥,“大家闺秀千里追爱,也不知道是爱得太深,还是自轻自贱。”

杜佩芳的呼吸有瞬间的困难。

自轻自贱?

分明是元长安写信让她来扬州的!

早知道谢云峥已经回京,她用得着跑这一趟?

还要受破落户的羞辱?

杜佩芳心里火烧火燎地难受,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不好过,纪明珠也别想舒坦!

冷睨着纪明珠,“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找了个好男人,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嘲讽别人的真心?”

若纪明珠知道元长安并没有表面上的光明磊落,她还能如此得意吗?

纪明珠淡定地捻着点心,咬了一口。

“是啊。”

在杜佩芳如刀的眼神下,她挑了挑眉,“不是杜姑娘主动找上门来,自取其辱的吗?”

“我自己找上门来?”

杜佩芳冷笑,“明明是……”

“杜姑娘上别人家作威作福,是否太过失礼?”

元长安快步走进花厅,打断了杜佩芳的话。

他把人弄来扬州,是为牵制谢云峥。

可不是让她来寻明珠的麻烦!

看到来人,杜佩芳微怔。

早就听闻扬州元家出了个才子,样貌英俊,风流倜傥。

在与国公府议亲之前,父亲说权势太盛,容易招惹祸端,曾想过把她嫁进元家。

那个时候,父亲考虑的就是元长安。

杜佩芳很快回过神来,元长安和谢云峥可没法比。

她想嫁的,是有权有势的男人。

谢云峥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除了某几位皇家宗室子,谁也比不上他。

可宗室子又是妻妾成群。

比来比去,还是谢云峥最好。

抬了抬下巴,“元公子可以护短,但不能不分青红皂白。”

元长安站在纪明珠身边,“既是护短,不分又如何?”

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