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出去了,不在愉园。”

愉园……

果然这里是愉园。

周岁时看向窗外,已然天亮,那订婚宴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心头很短促的疼了一下,周阖之联系不上她,是不是急疯了……

医生看着周岁时的神色,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我叫乔楚,是霍先生安排照顾你的医生。”

周岁时没有理会,仿佛听不见,她低下头来,颓然揭掉手背上的脚步,直接扯掉,下一秒,扒出了针头……

“周小姐!”乔楚惊呼一声,几步上前摁住她拔针头的手,“你身体还没好,急火攻心,气血上涌,还在观察!你别乱动!”

乔楚来不及阻止,针头已经拔了出来,滴着药水,周岁时的手背淌着血,他飞快拿来医药箱取出棉签握住她的手腕摁在流血不止的血管处,说:“周小姐,你别乱来!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周岁时不言不语,脸上一片寂然,双眸更是失去了神采,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心如死灰。

乔楚飞快处理好她的手背,喊来愉园的佣人帮忙摁住周岁时,就怕周岁时挣扎,她没有挣扎,任由他布弄。

手背止了血后,乔楚不敢再给她输液,就怕她又拔掉针头,霍聿森交代过,她醒过来情绪可能不会很稳定,让他盯着点,现在看来,还真就是,不止不稳定,有种在安静的发疯的既视感。

之前她和霍聿森结婚那会,她以为霍聿森是普通上班族,能买下这房子已经花了不少钱的,也就没有请打扫卫生的阿姨,愉园的家务活都是她亲力亲为,就连他的每一件衬衫都是她亲手熨烫的……

结婚之前不会做的事结婚后都会做了。

遥想那段时间,真的跟做梦一样……

然而梦早就醒了,她也不想再回到以前。

所以复合、亦或者旧情复燃,都不可能。

她只会越来越恨这个人……

等到霍聿森回来,是晚上七点多的事,阿姨做好了晚餐,他一边脱外套一边问阿姨:“楼上的吃了么?”

他说的楼上的自然是在说周岁时。

阿姨摇头,说:“那位小姐不愿意吃饭,乔医生这会还在陪着。”

“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有,小姐醒过来就拔掉了输液管的针,还好乔医生在,及时处理才没有出什么事。”

霍聿森眉头紧皱,猜到周岁时不会老实安分,但没想到她会这么激烈。

紧接着,霍聿森上了楼进了房间,乔医生坐在旁边,晚餐和药都放在桌子上,没有被碰过的痕迹,而周岁时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样,乔医生小声解释道:“周小姐刚睡着。”

霍聿森摆了摆手,示意乔医生出去,他坐在床边深深凝视周岁时惨白的脸蛋。

就一天的功夫,她的脸色差成这样,是跟之前流产有关么?

乔楚默默退出房间,关上门。

房间里就剩下霍聿森和周岁时,周岁时没有睡着,刚刚在装睡,终于忍不下去,睁开眼对上霍聿森的视线,她好几次想开口,一口气堵在嗓子眼,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这会全往上涌,胸口起伏也越来越强烈。

霍聿森察觉到不对劲,低声询问:“你怎么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突然,周岁时别过脸去,吐了口血出来,刹那间,鲜红的血溅在深色的地毯上看不见,只有淡色的床上绽放的鲜红证明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乔楚!”霍聿森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大声朝门口喊,“快进来!”

乔楚进来便看到周岁时嘴角残留的血以及床单上的血,急忙握住周岁时的手把脉,“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