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门被轻轻地带上,响起轻微咔哒的一声。乔子遇笑容慢慢垮掉,瘫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陈释钰还真是,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
清明好像总会下雨,明明前一天天气还算不错,虽没有艳阳高照,但太阳还算和煦。今早一起来,外面竟然开始飘起了小雨,给酒店的玻璃外墙糊上一层细密的水珠。
何雁没敢给他们添麻烦,提前早早地在酒店大堂等他们。乔子遇一向都很随意从不摆谱儿,今天大概是知道何雁会提前等,他刻意的磨叽了好一会儿,直到陈释钰看不过去了催他才开始动身。
一行人上了车往墓园去,乔子遇肉眼可见的沉默起来。从前那股懒散又做作的劲儿已经所剩无几,眼底时常闪烁着的狡黠和机灵也消失殆尽。陈释钰从没见过这么沉重的乔子遇,沉重得有些呆板。
车缓缓停下,到了。
乔子遇最先下车,对着也正准备动身的何雁说道:“你,这在儿等着,不准进去。”
这是乔子遇今天对何雁说到第一句话。何雁就跟被点了定身术似的,准备下车的动作僵住,脸色十分难看。她面带祈求紧盯着乔子遇,很可惜她没得到任何反馈,她转而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陈释钰。
“他不会想见你,你也没资格见他。”乔子遇直接拉着陈释钰转身就走。
何雁突然就泄了气,怔怔地跌坐回去,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惨白。
守墓员应该是以前乔家的老人,刚见到他们的时候还以为是闲杂人等误闯了,想赶他们走。听到乔子遇喊了他一声叔后,那人先呆愣了一下盯着乔子遇好像在确认着什么,得到确却答案后立即就给乔子遇跪下了。
陈释钰虽然已经或多或少地了乔子遇的身份和遭遇,但还是被这种带有极致忠诚属性的下跪给震惊到了,他都怀疑他膝盖底下那块石砖是否被震裂开。
乔子遇让他起来,这人执拗着没动,乔子遇把伞塞给陈释钰再双手去扶他。陈释钰识趣地退到一旁,给他们两个留出叙旧的空间。
雨越下越大,敲在伞面的声响从细腻的沙沙声升为粗粝的噼啪声,伞面已经抵挡不住渐大的雨势,雨水开始慢慢渗透进伞骨,飞速擦着头发和脸颊掉落。
周围的景色笼罩在雨幕之中,地面飘散出丝丝缕缕的白雾围绕在整个墓园,衬托得雨中那两个背影更加坚挺。乔子站在那里宛如一颗傲然挺立的青松,任凭肆虐的风卷着雨滴拍在他身上,他仍旧岿然不动。尽管雨更大了,风也更狂了。
乔子遇忽然跪下磕了三个很郑重的头,与此同时,身边的长者快步转身向陈释钰走来。
“少爷让您过去。”他说
陈释钰行完祭拜礼和乔子遇并排站着,把伞往身旁倾斜过去一大半。
乔子遇浑身早已经湿透,衣服也在淌着水,头发顺着雨水黏在额前,睫毛挂着水珠,脸颊滑落着参差不齐的水痕,分辨不出来他是否流了泪。陈释钰今天疏忽了没有备用纸巾,只能暂时用手帮他把脸上的雨水擦掉。拇指触及眼下的时候,指腹感到微微的热意,原来有在哭。仔细去瞧,眼眶却没有一丝泛红,这时候他才发现,乔子遇其实挺倔的。
乔子遇忽然按住他的手,说道:“要不要跟我爸介绍一下你?”
陈释钰看着他那双已经被雨冲刷得雾蒙蒙的眼睛,回答道:“你来吧。”
“真的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