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

“没有。只是说想见你，我没答应。”

“哦。”

乔子遇继续埋头喝汤，陈释钰又看了他两眼没说话。

把何雁一起带上，他们就相当于带了一个人质，何雁肯定不会拒绝。她已经连续找他三天了，一直想求他帮忙带她见乔子遇，又是哭又是跪的，很夸张。不管何雁有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都没松口，无论如何他都优先考虑乔子遇的感受，直接就这么带着人来不合适。

如果让何雁跟他们一起去西安，何盛霖就能暂时按住，她能见着乔子遇，乔子遇也能去看他爸爸，这完全是一举多得的事情。而且，乔子遇也未必一点都不想见她，只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恩怨纠葛了。

“清明怎么样？那时候你已经复查完了。”陈释钰边说边观察者乔子遇的态度，然后又说，“我还没去过西安呢。”

“好，那去吧。”乔子遇很快就松口。

陈释钰出了会所就往回走，中途等红绿灯的时候，陈敬山给他来电，意思是让他回去吃顿饭，整个春节假期一次都没回去过，好歹最后一天回家一趟。

“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

陈释钰冷笑：“我就不回了吧，不打扰你们一家人了。”

“释钰，你这话怎么说的呢，呵呵……”陈敬山在那头有点尴尬的笑。

“我这话说得怎么了？”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是啊，先斩后奏，你们最擅长了。”

“爸爸也没办法。”

陈释钰烦了，不想再和他啰嗦：“挂了。”

别人过年休养生息，他过年跟打仗似的片刻不得安生。他心情不好，找个地方靠边停。烦躁之余下意识地点开陈燕廷的微信，看他今天又干什么了，结果全部都已经清空什么也没有，他的心蓦然一抽。他知道陈燕廷是在生他的气，可这回他是真的不能去跟陈燕廷道歉服软。

生气就生气吧，比起惹陈燕廷生气，他更加庆幸他是男人不会怀孕，没有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他喉头忽然哽了一下。

怀孕。

他现在只要一碰怀孕这个词就很惊悚，怀孕的同事、公司的母婴室、母婴产品的广告等等，一切和怀孕有关的都能立即激发他对怀孕的恐惧。

他妈妈在度假旅行期间怀上了一个孩子。

那天他带着给关晓荷定制的礼物回家同她求和，结果他礼物都还没拿出来，就先被他们提前砸了一份大礼，砸得他脑子宕机了半天。

“你们，刚刚说什么？”

陈敬山给他重复一遍：“你妈怀孕三个月了。”

陈释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会怀孕了呢？怎么可以？

“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陈释钰回忆一下，原来当初说的高反不舒服提前返京是因为怀孕了，那现在回北京一个多月过去了，孩子还在。

“你们这是要留下他？”

“既然有了，当然要留下。”关晓荷说道。

陈释钰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问陈敬山：“您也是这样想的？”

陈敬山沉默了两秒，说：“是，我也想留下这个孩子。”

他怎么能不想要，陈燕廷和陈释钰一个个的和他离了心，年轻的时候觉得孩子不粘人无事一身轻。但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上了年纪后，想当父亲的渴望越发强烈，他也想要一个从小陪在身边长大和自己亲近的孩子。

“爷爷他们知道到吗？”陈释钰问。

“我怕燕廷和舒云生气，万一冲动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