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天就要离开海南即将飞往广州,马上就不用看陈燕廷在他们面前示范孝道了。她的心情开始好转起来,也就懒得跟陈燕廷计较,步伐轻盈地回了房。
一行人里,从头到尾心情从没好过的只有方添越。他好不容易过年才回趟家,前几天忙着先陪爸妈,没时间去找陈释钰。想着等年初一上西林苑拜年刚好就可以见他,没想到会被陈燕廷拖住了一整天。这样就算了,当晚陈燕廷还故意替他接陈释钰的电话,让他连见陈释钰的脸面和勇气都没了。紧接着年初三一家子还附带着陈燕廷飞去了海南,直到现在,他都没敢给陈释钰任何回复和解释。
要回复什么,又该解释什么。
回复他在西林苑他确实配合陈燕廷了,陈燕廷当晚也确实留宿方家了;解释他配合陈燕廷是顾及众人不得已而为之,那天晚上他和陈燕廷虽然同房但不同床么。
可他还能拨出这个电话去解释那么多吗?陈释钰估计这段时间都不想看见他。
他盯着手机半天最终还是按灭,颓丧地捂着脸挫叹了一口气。他们谁都知道,从陈燕廷接的那通电话起,新的轮回要开启了。当年同样也是这样的一通电话,彻底把他们三个人的位置搅乱。
陈燕廷追了他半年未果,趁他陪客户应酬喝醉不择手段爬上了他的床,这是他自己的说辞。而陈燕廷的说辞是,他喝多了还磕了药,差点儿被有心人顺走利用,是他好心救了他还给他开个房休息,结果他药性大发错把他当成陈释钰。
这个说法很恐怖,因为无论如何他都逃不脱这个罪行,如果当晚是陈释钰接到的他,那是不是说明他要强上陈释钰?
他至今都不承认他们那晚做了,但又很难说他们没有做。因为他不记得了,或者说是大脑故障记忆混乱。每一次重新梳理记忆内容都或多或少的有差错,导致他根本分不清这些记忆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人的大脑处理记忆是个复杂的工序,他不确定每次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记忆,到底是他忘了突然记起,还是他下意识的逃避而篡改的。这就跟每份口供笔录都有差错,重新推翻再来一样,根本说不清楚。
尽管醒来后房间里的乱象和被子上可疑的痕迹,以及地上丢弃的安全套都在证明着当晚的发生了什么,但现场是可以伪造的。
双方各执一词,互相不承认对方的说法。
他从未这么后悔喝酒过,他酒量从来都不好,可他却热衷于喝醉,因为他想耍小心思。毕业后不会再有错过门禁的同学需要收容,他只能利用喝醉来向陈释钰索要一些越矩的东西,只有喝醉的情况下陈释钰才会无限纵容他。
那天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或许从一开始合作方定的地点是唐诏的会所就出问题了。
可这种事,取证难,澄清更难。相比起他两手空空的百口莫辩,陈燕廷的证据却十分充足。他不止有物证,他还有人证,一个叫乔子遇的男人,还有那个带他走想和他发生关系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客户点的他认识,但这个乔子遇从哪儿冒出来的他不知道,总之他配合着陈燕廷和监控把证词在他哥面前陈述得很完美。
这时候无论事实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他没办法给自己澄清。
可他是谁,他是方家的孩子,他们家绝对不能沾染上一丝违法乱纪的事情,更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尤其是他哥步子才刚站稳,他姐在南边儿又出了点问题,关键时刻他突然出了这样一档子破事儿。陈燕廷都不需要费劲做什么,只要把消息放出去,就足以被有心人趁机大作文章。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知道会波及到多少人。
要如何摘下这个帽子,关键在于陈燕廷。而陈燕廷的意思很简单,和他在一起,这件事就此揭过。
他不同意,陈燕廷追了他那么久,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