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烬阳一时间脑袋短路，这话怎么听起来像被卖进了窑子似的。

“怎么？许少不信啊？”乔子遇笑眯眯地说。

“不是……你这？”

乔子遇既然有本事能脚踏陈燕廷和唐诏这两艘大船，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来这里端茶倒水吧？

“唉，能怎么办啊，我这种空有一张脸的废物，失业了想混口饭吃只能这样咯。”

乔子遇边逗许烬阳边偷瞄着陈释钰，他看起来脸色不大好，一直在走神，都没怎么听他们说话。

“陈二少。”

这久违的称呼终于让陈释钰多看了他两眼。

因为过年，配合着节日氛围，乔子遇的左眼眼尾点缀着几抹红色。看形态应该是金鱼尾，寥寥几笔摇曳着往太阳穴飞。乔子遇本就长着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这朱红的鱼尾让他更是媚态十足。

联想着这里是什么场合，陈释钰皱了皱眉，抬手就把他的鱼尾给揉散了，糊成一团潦草又难看的红斑。

乔子遇没料到陈释钰会这样，呆滞着站着。

许烬阳也是懵的，虽然来这里的客人某种程度上只要钱到位是可以对服务生做点什么的，但像陈释钰这种二话不说就破坏别人主题妆容的，着实有点难以理解。

陈释钰看这两个人都惊讶看着自己，也惊觉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合适，但他反应很快，发挥了自己的顾客权利。

“不好看，我不喜欢。”

乔子遇和许烬阳面面相觑，都没再说什么，顾客说不喜欢那就擦掉呗，还能怎么办。

说是带陈释钰来放松，最终还是变成了陈释钰陪许烬阳玩儿，一个下午就晃过去了。晚上许烬阳要赶回家，问陈释钰要不要上他家吃饭去，陈释钰借口他也要回家拒绝了，两个人在大门口分道扬镳。

送走许烬阳，陈释钰在原地踌躇一会儿，转身又折返回会所。

他和许烬阳上楼的时候遇见了经理，他随口多问几句乔子遇的情况。说他来这里快小半个月了，人不归他管，上班时间也是随他自己乐意，还说昨晚他没休息，上了整宿的夜班。

刚才出来他看见乔子遇跟着贺家少爷走了，那个人他认识，但不熟，只是听说性子顽劣，是这里的常客。他从前台那里要到了包厢号码，然后一路顺过去。

由于这里的走廊是封闭式的，并且整个过道都在闪烁着斑驳又晃眼的光，让他头昏脑涨看不清迎面而来的人长什么样，只能大致分辨他们标志性的工作制服，最后还是乔子遇先看到的他。

“释钰？您不是和许少一起吗？怎么在这里？”

“结束了。”

“哦……”乔子遇隐约能猜到他大概是来找自己的，但他又不敢太自作多情。

“要不要……”

“要。”

陈释钰话都没说完，乔子遇立马接上。

“我都没说要去干什么。”

“你的邀请，不管是什么我都想去。”

“……那走吧。”

这种时候还在开业的，无非是那么些大型的高档餐厅和酒店。

“这么豪华？约会啊？”乔子遇嬉皮笑脸地问他。

他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只是他并不觉得陈释钰会喜欢这种很高调很噱头的餐厅。

“适合你。”

陈释钰原本目视前方的视线转而俯瞰脚下，乔子遇跟着一起往下看。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随着高度不断的爬升，外面的华灯璀璨逐渐缩小成紧凑的星星点点，远处的高楼大厦也变成荧光的乐高积木。这个视角狂妄至极，好像能把整个北京踩在脚底下。

其实他们能去的地方不少，北京的春节人会锐减，但钱不会。

陈释钰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