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寻找热源取暖,所以多数时候第二天醒来发现还是会挤到一起。久而久之,他们也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之间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但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做。因为决定权不在他,他从来都是个没有选择权的人。
方添越在等,他何尝又不是。他其实也有过憧憬的,如果方添越真的做好准备承担选择他的后果。不管陈燕廷说他不要脸攀高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好,还是方夫人的若即若离和方济川软硬兼施的态度也罢,他全都不在乎。
他愿意和陈家脱离关系,一分一毫都不要,他不要他的莫名其妙的父母,不要陈家少爷这个光鲜亮丽的头衔,更不要当陈燕廷讨厌的弟弟继续惹他心烦碍他眼。
那时候太年轻,以为只要想就可以。
下飞机后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车去了那个曾经租住的小区。他只是想去看一看,不知道现在那里有没有换租客,虽然老旧,但地段不错,小区物业管理也到位,不难找到下一位租户。
他早已经没了该小区的权限,只能跟着小区住户一起混进去。和以前大差不差,一楼的民用超市还是原来的老板。
老板见到他很是惊喜,连忙暂停iPad播放的港台喜剧电影,热切地同陈释钰打招呼。
“呦!释钰!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国的啊?”
陈释钰很惊讶:“您知道我出国了?”
“知道,怎么能不知道,添越告诉我的啊。”
陈释钰笑了笑:“哦……这样啊。”
这个超市开了好多年了,专门服务于这个小区住户的,零食日化生鲜都有。当年他和方添越经常在他这儿消费,一来二去就熟了。老板很喜欢他们,对名牌儿大学生有滤镜,经常在结账的时候给他们一点小恩小惠,让他们有空就帮帮忙,给自家女儿看看题目辅导功课之类的。
“什么时候回的啊?”
“有小半年了吧。”
“怎么都不过来看看?”
“刚参加工作有点抽不开身。”
“这样啊。”老板目光往他身后探,似乎在找什么人,“哎?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添越呢?”
“他两个月前工作调动去广州了。”
“我就说好一段时间没怎么见他了呢。呦,这下你俩又岔开了。”
陈释钰愕然:“您是说,添越这几年还会经常回这儿吗?”
老板比他还震惊,瓜子也忘了嗑。
“您不知道啊?添越说您出国后,这里可能不大住了,他怕以后再回来屋里头落灰返霉,还托我媳妇儿定期给打扫呢。”
“哎呀,您不……这些年……他……我都……”
陈释钰脑袋嗡嗡的一阵嘈杂,老板后面还说了什么他断断续续的都没听清,只听见最后一句。
“钥匙在我这儿呢,您要上去看看吗?”
“要。”
陈释钰拿了钥匙就往楼上冲。这栋楼没有电梯,一口气爬了五楼,气喘吁吁地盯着这扇陈旧的门。他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拿着钥匙去插锁孔,他心急手也不稳,捅了半天才捅进去。
等成功插进锁孔后他又退却了,捏着钥匙沉默半晌,最后深吸一口气才鼓起勇气拧开门锁。
推门而入,回忆蜂拥而至。
那张红色沙发是他们两个经常挤在一起看电影、熬夜追球赛直播的地方;冰箱上密密麻麻地冰箱贴是他们利用两个寒暑假去国内外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墙上还挂着各种球类的运动器材,还有他们的户外徒步登山滑雪的装备。
因为定期有人打扫,屋里依旧保持整洁干净,他们从前安置的家具还有带回来的物品全都在,只不过空旷了很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