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机会,带我去西安看看吧。”
乔子遇表情微滞,他和陈释钰之间向来都是他脸皮厚如城墙的胡搅蛮缠。他也习惯了陈释钰对他防备中偶有妥协的状态,陈释钰突然的化被动为主动,让他毫无心理准备的乱了阵脚。
自他离开西安后遇见的每一个人,要么抱着猎奇的心态好奇他的过去,以满足他们八卦的欲望,要么就像唐诏陈燕廷那样,知道,但没兴趣也不在乎。没有一个像陈释钰这样,说想和他一起回西安看看。
陈释钰目视着前方,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看。他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却犹如一只利箭,精准地射入他的胸膛,轻松击破了他之前所有的自以为是。
陈释钰没有在车上过多停留,向他道谢下车,关上车门后又敲开他的车窗。
“路上注意安全。”
陈释钰的声音和笑容被黑夜蒙上了一丝醉人的魔力,乔子遇还不大适应这样的陈释钰,慌张地升上车窗逃窜般的离开。安全带勒得越来越紧,好像勒着的不是他的身体,是他那颗狂跳着企图出逃他肉身的心脏。
一股陌生的茫然蒙住了他,跟眼前漆黑的夜幕一样,摸不清也探不到头。
陈释钰到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他没惊扰任何人。结果第二天被家里的阿姨告知他爸妈出去度长假了,问什么时候走的,答曰中秋后的两三天,具体返回时间未知。
“夫人心情不好,所以……”阿姨没敢继续说下去,那天母子俩的动静闹得很大,这个家里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陈释钰表示他知道了,意思就是关晓荷那天被他气到伤心又伤身,所以陈敬山带她出去散心了,且归期不定。
本来想着要不要打电话问候一下,算了,还是别打扰他们游玩的心情了。
陈释钰跟许烬阳发信息表示很抱歉,他的蛋黄酥能可不会有了。许烬阳中午才给陈释钰回的消息,表示理解。
他的怒气已经完全消退,至于为什么,除了他本身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外,陈燕廷昨晚带他来扫荡唐诏的会所了。唐诏会玩儿,他的会所自然设计得五花八门更有得玩儿,美食美酒美女,娱乐休闲竞技,业务十分齐全。
这里每天都是不夜城,出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些看似重大、关键的决定,很多时候其实也就谈笑之间一两句话的事。有可能是吃一顿饭,打一场球,又或者是按一次摩,泡一次温泉。
许烬阳昨晚和美女掷了一晚上的骰子,赢了个爽也输了个爽。这种事儿他从不抱怨什么输赢,更没想能从这里赢大钱,开心就完了。
蛋黄酥没了,没事儿,他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什么都可以原谅。
昨晚嗨了一夜,能量消耗过大,刚醒没一会儿就饿了。下去找吃的遇到了唐诏,浴袍松散,头发也还是湿的,大概也是刚起。昨晚身边还跟着个男孩儿,现在又已经换成女孩儿了。
见陈燕廷没跟他一起,许烬阳问:“我哥呢?”
“不知道啊,我也没见着人。”
许烬阳随机抓了一个工作人员问,说是半夜三四点左右就走了。
唐诏惊了,这么早?许烬阳也摸不着头脑,明明是陈燕廷带他过来的,晚上的时候玩儿还挺开心的啊?怎么大半夜自己走了。
唐诏看着不远处一个稍微眼熟的面孔,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对许烬阳说道:“许少,你哥……好像要不行了。”
“我操!你咒我哥死呢?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
唐诏跟看傻子似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脑袋怎么跟生锈了似的。他推开身旁的女人,比了个手势让她走开,然后勾上许烬阳的肩膀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量说:“我说的是,你哥那方面好像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