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已经挂掉，陈释钰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李扬帆的心意他领了，如果真遇到什么事儿，他是插不上手更帮不上什么忙的。

陈释钰刚落地都没来得及回家就被司机拉去了西林苑。陈释钰没说什么，也不多问。他妈妈的病不严重，他不是傻子，她夸大其词目的只是想让他回来。既然不算严重，那就不用太着急，刚回北京，先去见老爷子打声招呼才是头等大事。

陈释钰来过西林苑的次数不少，但每次还是会按照规矩得有人引路才能进去。尽管老爷子后来给了他随意走动的权利，他从来没行使过。

识趣是陈释钰最擅长的事情。

西林苑重新翻修过，景致比从前更加凝练精致。前厅越来越近，陈释钰耳中淅沥的水流声逐渐替换成了隐隐约约的聊天说笑。

他开始紧张起来，西林苑只有老爷子一个人住，因为老爷子需要在这里修身养性，不容许太过喧闹。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说有贵客来访，又或者，陈燕廷在。

“于叔。”

“您请说，二少爷。”

老管家礼节态度很到位，他恭敬地停下，等着陈释钰问话。

“今天来客人了吗？”

“大少爷和方小少爷来了。”

“……”

他没敢直接问是不是陈燕廷，只因为他还心存着一丝侥幸，万一不是呢？但很不巧，偏偏就是陈燕廷，还附带着方添越。

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

于叔已经走出去几步，见陈释钰落下了回头叫他两声，陈释钰给了一个抱歉的微笑，赶忙跟上去。

临近院子，里头的声音越发变得清晰起来，陈燕廷的、方添越的、老爷子的。于叔在前方替他扶开垂落在门侧且并不妨碍通行的柳条，抬手示意请他进去。

庭院中喝茶的人停止聊天，齐齐地朝他这边看来。陈燕廷和老爷子神色自若，好像已经等了他很久似的，唯有方添越，盯着他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