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释钰捧着陈燕廷的脸抵住他额头，呜咽着流泪：“对不起……”

陈燕廷收了笑没说话，他要是说没关系，陈释钰只会更难受。

“疼不疼啊……啊？”

“这不还有你心疼我吗？”

陈释钰开始呜呜地哭，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掉。

关晓荷这个巴掌他不是没察觉，他原本就没想躲，他也合该被她打一顿，但这个巴掌最后却落在陈燕廷脸上。说他犯贱也好，说他蠢货也罢，陈燕廷被谁打都行，就是不能被他妈妈打。

“她打我就打我了，你逞什么能啊。”

“可我舍不得你挨打啊。”

“你挨打我就舍得了吗！”

陈燕廷听了心里滋滋冒泡，挨这么一下，也值了。

两个人面对面跪坐着，完全没有反省认错该有的模样，明明让他们跪的菩萨，他们跪的却是对方。俩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到夜里。入夜很快就会饿，陈燕廷衣兜里有零食，他知道这一次会被罚很久，出门前偷偷揣了点儿。

陈释钰脑袋一直捂着在陈燕廷肩头没动过，忽然听到有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响，他寻着声音方向去找。然后陈燕廷就把东西递到他嘴边喂他，一包低卡曲奇，陈释钰当初“怀孕”的时候保姆采购的零食。他曾经一度特别厌恶，因为保姆跟他说了孕期需要控糖，孕妈们嘴馋了都吃这个，所以那段时间见过的零食都已经被他打入了黑名单。

“啧，张嘴，什么时候了还挑。”

见陈释钰迟迟没有反应，陈燕廷干脆撬开他的牙齿直接塞进他嘴里。陈释钰老实地吃掉了，对一种讨厌的食物改观，只能是在饿了没饭吃的时候。陈燕廷又继续撕开两包，全都喂给他了。

陈释钰问：“你怎么不吃？”

“一时半会儿饿不到我，但你就不好说了。”

“哦……”

陈燕廷挑眉：“就哦？哦就完了？”

陈释钰抿了抿嘴：“……那还要怎么样？”

“亲亲我吧。”陈燕廷拖住他的腰，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免得他等会儿膝盖疼。

陈释钰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沉香弥漫，佛幡飘动，佛龛上供奉的金身法相们在幡动之间若隐若现。

“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

陈释钰指了指佛龛，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咱们还是好好反省吧。”

陈燕廷又把他搂了回来：“反省什么？反省我爱你吗？”

陈释钰被他噎住了，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话说的，他只好搂着陈燕廷的脖子主动倾身而上，两个人不合时宜地接了一个汹涌热烈又缠绵缱绻的吻，完了后互相抵着对方额头继续温存。

陈燕廷拇指轻碾着陈释钰红润的唇低声说道：“有件事情我要向你解释一下。”

“什么事？”陈释钰好奇。

“当年我离开家，是因为……”陈燕廷停顿没说完。

陈释钰的心紧了紧，连忙追问：“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想操你。”

“……”

陈释钰无语凝噎，在这种庄严的场合就不能换个含蓄点儿的说法吗？陈燕廷才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他继续说自己的。

“那时候你才十二三岁，我怕我再待下去会出大问题，所以等你升高中后我就走了。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挺慌的，我以为我有病，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

“无论我在哪里，我总是想着你，我就是喜欢你，我还是只想爱你。陈释钰，你不能对不起我。”

他想了想，又说：“咱们还有孩子呢。”

“……那你当初还把孩子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