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温暖贴了上来：“……我。”

借着月光看清身边坐着的人，白朔不禁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在做梦。

顾游扔掉手里的车钥匙，捧着亲了亲白朔的脸：“……快，给我让点位置。”

白朔看着穿着睡衣发型凌乱的顾游，有些哭笑不得地往旁边挪了挪：“阿游，怎么了吗？”

“我睡不着呀。”顾游躺下去，“虽然这是常事了。”

白朔也跟着躺下来，两个人挤在并不宽的病床上，只能互相搂着彼此不让掉下去。

“咱们好久没有一起睡过了。”顾游怀念道，“还是我以前的大床舒服。”

白朔抱着他，轻轻嗯了一声，带着满足。

顾游又道：“阿朔，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

白朔眨眨眼：“你要听什么？”

“我要听，你失踪后都去干嘛了。”

“……”

“给我讲……”顾游拿脑袋钻白朔胸口。

白朔为难道：“可以……换一个吗？”

“不可以。”顾游噘着嘴，“我就想知道。”

白朔顿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好吧。”

顾游立马认真了起来，竖着耳朵准备听。

“事情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讲起。外婆早逝，我的大舅舅主动担负起了大哥的职责，帮着外公一同教养弟弟妹妹。大舅舅最疼的就是我妈，他们俩关系也最好，以至于大舅舅出事的时候，我妈惊惧过度，早产了。”

顾游不禁难过地抱紧了白朔。

在那天，一同逝去的还有他的父母……

白朔接着道：“那时候我大舅舅有个独子，叫黄渡。大舅妈因为好赌被外公赶走了，我二舅又天生没有生育能力，于是大舅死后，我这个表哥被放在了二舅舅那里，当他的孩子来养。”

“我妈是很疼这个表哥的，即使那阵子我们全家在外面躲着，我妈也会每年定期给他送上生日礼物。表哥成年那天，二舅以他的名义逼我父母回家，我妈拒绝不了，我爸便陪着她一块去了……结果游轮失事，整条船的人，只活下来几个。里面没有我的父母。”

顾游听得一阵心惊。

“表哥在我父母临走前答应了他们要帮忙隐瞒我的身份，他们希望让我活在阳光下，至少不用再四处搬家。那年我一个人参加高考，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有亲人在外面等着，只有我没有……我好恨好恨，我从小就怕我爸我妈半夜被外公抓走，现在他们永远离开了我，我一个人生活，不用再害怕分别，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后来……被大学录取后，我变得很忙，四处打工挣钱让自己能够交得起学费。表哥也曾给过我钱，但我都没要。我已经和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关联了，我是我自己，我不需要他们的钱。你看，我一个人也能过下去，我不是撑到了见到你的那天吗？”

顾游难受了，抱着他蹭啊蹭：“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你……”

“你是上天赐予我的珍宝。”白朔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顾游的额头，“阿游，遇见你，我才有了活着的感觉。”

顾游红着脸没说话。

“我本以为一切都会变好，可后来……表哥死了。他袭击了一名学生，被判了三十年，警察带他去医院体检的时候他突然病发，还没到医院就死了。二舅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了我，所以，我被他们找回去了。”

“因为妈妈的缘故，外公很疼我很信任我。二舅想让我杀了外公，我办不到，他便把我困在家里一直耗，耗到我同意为止。”

顾游抖了一下：“所以……你把他……”

白朔轻轻摇了摇头：“后来二舅知道了你，他用你来强迫我……我同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