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方珩颇有些醋意地扭开了脑袋。

顾游绕过去看着他的眼睛，拖着他的胳膊朝他抱歉一笑：“好啦，谢谢你方珩。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说着，还撒娇似的上去抱了一下。

方珩这才消气了：“……你说我对你可真够可以的吧。本来我在家待着玩游戏呢，一看到员工发来的照片我就一边打你电话一边赶过来了，一秒不敢耽搁。你就说，你该怎么谢我。”

“那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顾游说着，眼睛不住地往病房里张望，都舍不得移开一下。

方珩看着他这死样儿，“哼”了一声：“你给我好好工作就可以！……我就知道，看到他，你的魂都丢了。”

顾游这才反应过来：“……工作？”

“你要办巡回演唱会。忘了？”

顾游看看方珩，又看向病房里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颓然道：“我……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方珩冷冷道，“你想想你这次跳票了，公司要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去补救你的过失？你想再任性一次吗？”

“…………”

沉默许久，顾游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方珩，你先回去吧，我想趁现在多陪陪他。”

方珩走了，顾游坐在病床边痴痴看着床上熟睡过去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下一秒人就消失了。

你这个混蛋……

眼眶一酸，顾游特难受地别开头，转回来的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依稀记得白朔也曾这样过，一个人默默守在自己的床边……那时的他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顾游忍不住小声啜泣着。

虽然拼命忍着不发出声音，但这动静还是惊醒了白朔。

他睁开眼，千万柔情在他眼里化开。顾游咬着嘴唇，透过泪眼看他，他只是笑笑，然后慢慢抬手抚去顾游的眼泪。

顾游轻轻握住白朔的手，他的手和冰一样凉，让顾游心里一阵疼：“……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白朔垂下眼睛，胸膛轻轻起伏着：“我错了。”

顾游又忍不住哭了，恨恨地拿白朔的手背擦眼泪：“你丫就是一混蛋，天字一号的混蛋……一个人走了也不晓得好好照顾好自己……”

“我对不起你。”

“混蛋……”

顾游埋头哭了一阵，擦干眼泪仔细注视着白朔的脸。

他更瘦了，更憔悴了，苍白的唇，失去活力的眼睛，顾游不敢想他失踪的这几年里都经历了什么……

白朔也看着顾游。他比几年前更成熟更精致了，眼神里不再透着对未来的迷茫。阿游长大了。

两个人对着互看了一阵，这才如梦醒般听见已经响起数次的手机振动声。

顾游一手暖着白朔的手，一手掏出手机：“……喂？”

“小五！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我在外面。今晚我不回来了，明早你在公司等我。”

“好，那我明天做份早餐给你带去吧。粥里面放生姜吗？”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暗号。

顾游笑了笑：“我真没事儿。明早九点你在公司等我，不用等我吃早餐。”

“噢……”

挂断电话后，顾游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抱着白朔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妈的……真特么不想工作……”

默了一会儿，顾游抬头小心道：“阿朔，你……累了吧？我，我去关灯。你好好睡一会儿。”

“你呢？”

“我找护士小姐要张陪护床。”

白朔住的是单间，里面没安置陪护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