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游决定拿这些钱给小笨狗置办点东西。

好半天过去，白朔才带着东西过来了，顾游等的都有点不耐烦了：“怎么洗那么久？”

白朔有点不敢直视他：“对不起……”

“行了行了。唉对了，你明天跟我出去，就别穿那些衣服了，免得那群势利眼欺负你。这件你换上我看看合不合适。”顾游从沙发上拎起一件上衣丢了过去。

“噢……”

白朔捧着衣服要去衣帽间换，顾游把他喊住了：“哎！跑什么？换个上衣而已，就在这儿换！”

白朔站了回来，很快换上了衣服。

顾游上下打量了一下：“还……行？我试的时候有点大了，你穿着刚好。本来这是去年的衣服，要丢掉的，现在就算了，过季就过季吧，明天就穿着这个出去。”

“好。”

白朔换下衣服，俯身去捡沙发上的睡衣。

“哎！等等！”顾游按住了白朔的身子，眼神一凝，“这个……是什么？”

白朔触电般站起来：“……不是什么。”

顾游不依不饶：“给我看看……你居然有纹身？”

白朔后背肩胛骨的地方纹了一片很怪异的图案，一只叫不上来名字的鸟，用爪子紧紧抓着一条花蛇，蛇的身体极度扭曲着，张大快要撕裂开的嘴里闪着对尖牙。

顾游好奇道：“你纹的什么？”

“……”

“纹的什么啊？”

“游隼，和银环蛇。”白朔快速穿好衣服。

顾游没注意到白朔的呼吸有些不匀：“看着还挺帅的……你什么时候纹的啊？”

“不记得了。”

“……”

之前一直没见过白朔的背，连在他身体里时也没有，今天还是头一次知道他居然纹身了。

顾游敢在身上打洞，倒是不敢在身上纹身，因为那玩意儿听说巨巨疼，洗掉也疼。

现在一看，顾游倒是有些佩服白朔了。他纹就算了，还纹了那么一大块，而且那块靠骨头，纹的时候肯定超级疼的。

想了一会儿，顾游觉得有些没意思：“算了，准备睡觉吧，今天好累。”

“嗯。”白朔认真地将衣服叠好。

躺在柔软的床上，顾游忽然感叹道：“睡了那么久硬床垫，突然睡这个，有些不适应。”

白朔慢慢坐下，惊奇道：“……有温度。”

“嗯，我的床是自动调温的。”顾游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坐了起来，“阿朔，你想不想看电影？”

“我都可以。”

顾游起身将投影屏打开，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过来让我靠着。”

挑了半天，顾游选了自己最喜欢的寻梦环游记。虽然看过很多遍，虽然剧情都会背了，但顾游还是百看不厌。

两人依偎在薄毯里把电影看完了。

“Remember

Me……”顾游轻声唱着，“Though

I

have

to

say

goodbye……”

“Remember

Me……”

唱到一半，顾游有些黯然，轻轻躺下了：“睡觉吧。”

白朔知道他又想起了伤心事，没有安慰，只是替他盖好了毯子：“阿游，晚安。”

“嗯，晚安。”顾游笑笑，轻轻合上了眼睛。

梦里自己弹奏了这首曲子，演奏完毕，起身鞠躬致敬。

台下的亡灵们大声鼓着掌：再来一个！

好啊！

于是坐回去又演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