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低垂了眼眸。

“行了，我今天心情好的很，不挤兑你了。”

顾游插兜站在街边等车，连他都有些稀奇自己现在心情怎么就那么好，或许是因为自己即将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又或许是因为白朔这小子崇拜的口气，总之今夜的顾游有些飘飘然了，完全忘记自己浑身上下就带了十块钱。

车开到一半，顾游才想起来自己兜里只有十块钱，被司机赶下车后顾游赌气让白朔来控制身体，两个魂就在寒风中那么走着。

“顾游，”白朔叫他，“你累不累？”

“累个屁。”顾游一想到刚刚司机的口气就来气，“刚刚都怪你，叫你把钱都拿上的。”

“对不起嘛。”白朔盯着前面的路灯，“下次不会了。”

顾游赌气，故意道：“……饿了，想吃冰淇淋。”

白朔愣了愣：“那，等我回去拿钱吧？”

“算了！”

顾游躲着不说话了。

回家后白朔热了一下中午没吃完的饭，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把它吃完了。顾游边吃边念叨：

“明天我要吃和牛……吃大螃蟹……吃……”

白朔跟着点头：“都吃，都吃。”

顾游又说：“但明天最主要的还是先把你这个衰样子收拾一下。穿这么土，发型也那么土，丢我的人。”

白朔依旧点头：“都换，都换。”

第二日早上六点钟，两个魂儿又被闹钟吵醒，顾游明显没睡饱，一直在发脾气：“烦死了！烦死了！都特么去死！”

白朔调了一下起床时间，抱歉道：“对不起……以后七点起，好不好？”

“我以前都是十点起的。”

“可……”

“九点。”

“七点半。”

“八点。”

白朔点点头：“成交。”

坐公交去商场，时间太早了，那些奢侈品店都没开门呢。白朔坐在街边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出神。

顾游陪着他看了一会儿，感叹道：“……原来世界上的人那么多。”

以前的自己可没有工夫去关注这些陌生人，现在透过白朔的眼睛看世界，心里突然有了很多感触。

“行了，”顾游站起来，“今天事情很多，没空瞎感伤，走。”

“唉？”白朔有些发懵，“去哪儿？”

“去……地下商城。”

顾游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一连试了几件衣服都不理想，毕竟布料不高档，看着软趴趴的。售衣员还在旁边陪笑：“这件多适合您呀，您……”

顾游黑着脸把衣服脱下来了。

白朔小心道：“顾游，你要买什么样的衣服呀？”

“别烦我！”顾游走在路上吼了一句，路人频频侧目，顾游更生气了：“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白朔不敢说话了。

此时商城里的大部分店铺已经开门，顾游轻车熟路地进到几家偶尔会去的店里，挑了几件看的过去的衣服。

白朔不小心看到衣服的吊牌，眼睛都看直了：“啊……”

顾游赶紧拍拍脸让他注意自己的表情：“别特么一副乡巴佬的样子惹人笑话。”

以前的衣服顾游让柜姐处理掉了，走的时候白朔可舍不得了：“可是，还能穿的……”

“穿什么穿？”顾游抱着胳膊不满道，“我跟着你已经忍很久了。这件衣服我不喜欢！”

白朔不说话了。

顾游翻了个白眼，转过去找柜姐：“衣服给我吧。”

柜姐点头，带着礼貌的微笑为换下来那套衣服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