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把我当过人看吗？问都不问我一声，就这么定了……我是商品吗？是宠物吗？怎么可以……”

“……唉。”江影抽纸给顾游擦眼泪，柔声哄道，“别难过，还有我们在呢，我们帮你呀！再说，结婚没你本人同意也结不成，不想咱们就不去了，好不好？”

“其实……他们跟我好好说……问问我愿不愿意，我肯定会同意的。我就是……”

顾游顿了一会儿，低落道：“我就是难过，他们不会再在乎我了。”

“……那，你要听他们的安排吗？”

“…………”

江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句：“小五，要遵从自己的本心。”

……

晚饭的时候顾朝觍着大脸过来蹭饭，正当众人用仇视的目光盯着他时，顾朝耸耸肩：“现在我身边就这么一个贴身秘书，她一个女孩，你们好意思让她这么晚下山帮我买吃的么？”

大家都被此人的无耻与自私震惊到了。

师父淡道：“那就多添两副碗筷吧。”

既然师父发话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吴天明起身给他们准备了碗筷。

“谢谢……”冯允诺对着吴天明小声道。

这些人里她唯一熟的就只有白先生，其他人不仅不熟，还有些怕……尤其是老板的哥哥顾游，他的背上可有人命呢……

坐在冯允诺对面的顾游浑浑噩噩地吃完碗里的饭，起身离席。

其实刚刚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东西，就只是机械地塞完了一整碗白饭。要不是因为师父在边上，他可能直接不吃。

乱，烦躁，疲惫。他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洗完澡后，顾游从白朔的房间里取回了自己的枕头。

白朔刚巧从楼下上来：“阿游？”

顾游关上门，随即拧上了锁。

冷无所谓了。害怕也无所谓了。世界上除了自己，没人能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有些伤口只能自愈。

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血液凝固在心脏，感受不到跳动。

……我好累啊。

合上眼睛，顾游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将骨髓里的疲惫抽干了。睁开眼，琉璃般的世界闪烁着，顾游关上了灯。

坠入了黑暗。

顾游睡了很久很久。

醒来的时候，一直守在边上的白朔带着哭腔：“阿游！你终于醒了！”

小笨狗好久没哭了，这么一哭，看着还有些怀念。顾游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我睡了多久？”

“两天。”白朔含着眼泪，“整整两天。”

睡了那么久吗？……

顾游艰难地起身：“阿朔，我想喝水……”

白朔连忙去调温水，一连喝了两杯，顾游才感觉好多了，捧着杯子道：“我饿了。”

白朔立马起身：“我去给你做饭。”又顿住：“……还是先吃点东西垫一下吧。”

过年大家准备了不少零食存在家里，白朔挑了顾游平常喜欢吃的，堆在床头柜上让他选。

顾游饿得手上使不上劲：“阿朔，帮我打开。”

白朔替他撕开包装袋，小心问道：“阿游，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馄饨面。”

“好！”白朔赶紧下楼了。

没一会儿屠兴上来了，一进来便嚎：“小五！！！你可吓死我了！！！”

顾游没劲儿跟他对着喊，只是虚弱道：“闭嘴……好吵。”

屠兴老实地闭上嘴，顾游从床头柜上翻出手机，又开始消消乐。

屠兴忍不住了：“小五，怎么刚醒就玩手机，也不理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