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在20多年前失去生育能力,那柳望的孩子自然不是她的。同理,何嘉许也不是她的孩子。
这小孩聪明得很,只是慧极必伤,从这一刻起,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独身一人,要怎么办呢。
何嘉许已经收回目光,盯着小锅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笑南不急着回去,在附近找了张小凳子坐下,悠闲地欣赏那轮缓缓沉下地平线的落日。
饵料已经下了,就看这条鱼儿够不够聪明。
看他是愿者上钩,还是调头离开。
第22章 情歌
过了十几分钟,身后传来脚步声,小圆桌上放下两碗奶茶,何嘉许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盛笑南偏头看他,何嘉许的眼皮和鼻尖泛红,忍着眼泪,又变回盛笑南印象里的兔子。
他没说话,盛笑南尊重他的沉默,夕阳西沉没了踪影,晚间的风变得凉丝丝的。昼夜温差大的坏处这时候就显出来了,一件单衣根本抵不住凉意。
“你冷吗,我们回去吧。”何嘉许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盛笑南经历过更严苛的环境,这点降温不算什么,但为了照顾某个脆弱的Omega,她站起身:“回去。”
一路无言回到旅店房间,盛笑南刷开房卡,不等开灯,身后的何嘉许默不作声贴近,搂住她的腰,把头枕在她的肩膀。
云沧的天黑得很快,是十分浓郁纯粹的黑,窗帘敞着,外面一丝光亮也没有,夜色轻盈得像风,漫到房间里来。
温热的液体落在盛笑南的肩头。
养小孩很麻烦,不仅要照顾他的生活,还要照顾到他的情绪。
盛笑南无声叹了一口气,摸到放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上轻轻拉开,得到何嘉许微弱的挣扎和带着哭腔的一声老师。她强硬又不失温柔地拉开他的手臂,转身与他面对。
光线近似于无,她依然看到何嘉许的眼睛里闪着水光。盛笑南很轻易地摸到他的脸颊,用指腹抹去他眼下的水痕。
掌心贴到他后脑,把他按向自己。
“这个时候你需要拥抱,而不是一个人形抱枕。”
回应她的是何嘉许更用力的回抱。
越来越多的泪水打湿盛笑南的肩头,一滴一滴,利索迅猛地砸下来,像夏天雷阵雨来势汹汹的前兆,但等待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爆发的雷声和闪电。
像从前游历的一个江南小镇。晚上躺在乌篷船里随着水波轻晃,某个瞬间她和船是一体的,流水潺潺从耳边经过,声息浅淡轻爽。
这只是一场急促的春雨,雨势盛大,却无声。
即便抱着何嘉许,体温和触感都那样鲜明真实,他依然是随时会飞走的蝴蝶,指间的流沙,或是虚无缥缈的云雾。
即使此时此刻,他们的脉搏如此贴近,他那么义无反顾地奔向她的怀抱。
但就像他说的,没有谁属于谁,谁也说不准下一秒的事。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权势无法作威作福的领域。
或许是难得放下工作出门,盛笑南出神想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忽然鼻尖飘起一点甜味儿,很少闻到、但每次都令人印象深刻的味道。
盛笑南摸到何嘉许后颈,抑制贴是贴着的,便拉开一点距离,打开壁灯确认他的状态。
“何嘉许?”
何嘉许眼圈红通通的,眼里水意很重,但眼神是清醒的,“做吗。”
“我想要老师的标记。”
盛笑南指腹贴在他腺体上,望着他带着乞求的眼睛:“不做。把信息素收回去。”
如果他不释放信息素,盛笑南想,她可能不会拒绝。谁能拒绝一个心神遭受巨创,妄图用你的体温麻痹自己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