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单手撑在地上,仿佛挣不开他的拉扯,只能徒劳被他抓在手中。
从脉象来看她的确是受伤了,这样柔弱地缩在他怀里,挣扎都挣扎不开,她唇边甚至有一缕血丝,让人想为她吻去。
她低着头,从眼角瞥过来一个眼神,带着雾一样的水汽和忐忑,简英华忍不住凑近了些,仔细端详她。
她比在燕暨身边的时候更加鲜活了,从第一面他就惊艳于她的美色,本以为在燕暨身边,高不可攀,才让她这样诱人,却想不到
她离了燕暨像活过来一样,同以前那副谁也不搭理的模样相比,简直是木偶。
她向来被燕暨抓在手里……他也是,被无能大师抓在手里。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不到,只是活着。
可现在他手里有个她。天下第一美人,无害的,和他一样无力,孤独,任他摆布。
她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滴清泪从睫羽上垂下。
简英华心头一颤,那滴泪流过她莹白的脸颊,顺着流下去,他就跟着往下看。
看到她耳后和颈侧大片落花一样隐约的红痕。
那是燕暨留下的痕迹,她似乎是有些畏缩地退了一下,怕他看到,但她躲的那一下,却露出了羞红的粉颊。
明明是别人的榻上玩物……他胸腔里却燃起烧人的炽热火焰。
他本能追了上去,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子宁蓦地张大眼睛,惊羞后仰:“……不……”
拒绝是最好的邀请。
简英华像着了魔,在她的迷蒙泪眼中,他神思恍惚,一切都忘在了脑后。
甚至忘记了带她进来初衷是为了要挟燕暨。
他听见她好像娇喘似的低泣声,松开她的手腕,胯下滚烫。
她在无力地挣扎,柔弱无骨的素手在他胸前几次推搡,好像在害怕。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这个女人。
像回到薛老山主未曾被暗中潜入的无能大师下手开膛破肚之前……回到尚且没有背负那样深重罪恶的从前……他年少意气,从未想过会有这么惨烈的后果,从没想过会像如今这样衰弱。那时最挂心的,是这个女人。
简英华压上去。
突然心口一凉,浑身僵直。
匕首明晃晃抵在他心间,子宁手腕极稳,毫无犹豫。
雪亮的匕首映出他们的脸,她神情安静,透过倒影,和那惊愕的眼神对视。再多防备,再高武功,也抵不过怀中人反刃相向。
燕暨教她剑,但她用剑只为了她。她不讲手段,只是利用美色杀人的坏人而已。
她平静地把匕首刺进去,刺破他的衣裳:“永别。”
不管正道邪道,善人恶人,男人女人,亲人友人,都不许分离她与燕暨。
挡路者当死。
她要对燕暨哭诉,是简英华意图不轨,她只是反抗之下手误,才杀了他的亲人。等会,她要在身上划一些伤口,再好好哄他……求他……吻他。
察觉到刺破肌肉的手感,子宁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往里压。
简英华胸前衣物渗出鲜血。
豁然一声,石板门洞开,几乎割破面颊的锐利疾风吹进来,扬起子宁的头发。
剑意刺痛透骨,子宁却蓦地安然。
高大的男子身上血气刺鼻,他慢慢走进来,一步一个血淋淋的脚印。
“子宁,我说过信你。”燕暨喉结一动,“信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但她竟敢推开他。
他站在子宁身后,一把将她抱起,子宁手中的匕首来不及收回,在简英华胸口划过一道冷酷的斜痕。
“没有下一回。你要离开”他低语,“先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