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学习!别搞乌七八糟的事情。”
老头子严厉地教训他起来,愣是抓着他这个名牌大学的学霸说了半个多钟头的学习重要性。
这有点惊奇了,他头一回感同身受到方瞬然描述的那种过年跟亲戚鸡同鸭讲的滋味。原来就是这样,就算是关心的话也听得很刺耳。可他不讨厌的,因为陆善是用亲人的口吻朝他说教。
他发现自己有点吃这套,甚至想到如果陆维倾愿意这么跟他天天说教,可能他会和方瞬然一样顽皮。
当然老头子也不忘继续跟他埋怨陆维倾的不孝顺和亲情淡漠,他观念传统守旧,对家族血缘很看重,陆维倾这种忘本不归的行为,在他眼里和白眼狼没什么区别。于是乎在这些只言片语中,他捕捉到了一句话。
“就跟他亲爹一样忘恩负义!”
陆旭秋皱起眉头,亲爹?
啊也是,王庆是继父,那陆维倾肯定有个生父。听陆善那语气,似乎还挺熟悉的?27764793⒉
他自己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毕竟比起了解陆维倾的亲爹是谁,他更好奇自己的亲……
好吧,陆旭秋承认他目前并没有做好知晓“亲爹是谁”的心理准备,也不太能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在这个问题上,他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测。既然陆维倾如此排斥他的存在,说不准是被男人玩弄感情搞大肚子然后抛弃的?
猜测合情合理,可每每想到,就止不住内心愤怒。
不是气陆维倾拿他当出气筒,也不是气生父对自己不闻不问,气得是竟有男人能把陆维倾伤到如此,他气得是陆维倾曾经对别人用情至深。
因而在闻若康亲口说出他没有碰过陆维倾的时候,他长吁口气,幸好。
老头子难得骂了旁人,陆旭秋见他气鼓鼓的,顺口问道,“我爷爷怎么个忘恩负义法?”
“那狗东西抛弃了我妹子不说,自个儿去过富贵日子了,哪管娘俩死活!”
“啊……我以为他早就过世了。”
“确实死了!就是死的太晚了些!”陆善脸色深沉,眉毛和皱纹粘成一团,是消解不掉的恨意。
第六十六章 他的“父亲”
陈年旧事陆善本不愿意详说,主要是不大光彩。可陆旭秋摆出少年人的乖巧,用着他从叶沛元那儿学来的胡搅蛮缠的语气,参和些孙子辈的撒娇态度,很快博得陆善的好感。在他有意地追问下,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也被层层剥开。
故事得从上山下乡开始说起。
和书本上一带而过的历史有些差别,早些年下乡确实很苦,年轻人们去西北去新疆去苦寒无人之地,没做过半点农活的男男女女吃尽苦头,根本挺不下来,病了受伤了连医生都找不到,多少人再也没回来,纵使回来,也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
一直到了七零年代中末期政策渐渐松动,有门路的人会安排子女去些“好地方”,熬个两三年再回去。
他们这儿就算是个“好地方”,虽然山高偏僻,可是人丁旺盛,因为县城从古至今都是有名的酿酒重镇,周边的农田是极其适宜小麦种植的肥沃土壤,只要老天赏饭风调雨顺,农民们一向是不担心收成的。
有人,就意味着有关系有组织,所以来这儿下乡的大多数都是托关系的干部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