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了但我能吃啊。喂,你打完游戏没?啥时候来接我啊?】

【我跟你说今天钟铭他朋友圈秀了一条两百八十斤的金枪鱼,卧槽,这味道简直绝了,你赶紧来,我让他剩了两盘刺身给你。】

陆旭秋看了看表也到时候了,回了一句好的稍后到,便和方瞬然告别下线了。

他的打工日常很简单,就和以前叶沛元交代的任务一样:打扫工作室、帮他遛狗,以及偶尔做点宵夜。不过和之前的日子不太一样,在木头屋的叶沛元虽然手里捏着旅游开发项目,实际整天在混,活是从没见他做过,搞雕塑画漫画种花草人体艺术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研究了不少。

叶沛元决定出山的时候,旅游景区的设计可能才做了十分之一吧。陆旭秋很担心后果,结果他说这项目他发小专门丢给他,方便他躲深山老林疗养情伤用的,金主爸爸既然这个态度,他自己就更懒得折腾了,何况青山绿水多好,非整成千篇一律的旅游区多无聊没意思。

讲白了就是懒惰,之前在美国也是,叶沛元一年最多出一个实验性的项目,虽然偶尔能拿个新锐设计奖或者前沿居住概念奖之类的,但这产出效率和回报比,也没几个了。

还好他头顶有个哥哥,就算他废物了些懒惰了点,天高皇帝远,爸妈也奈何不了他。然而,人一遇到爱情就失智,明知道回国既要忍受老妈日复一日对他性向的诸多刁难,还要面临他爸对“叶家标准成功男性”的严苛要求,他仍然在闻若康决定要回国创业大干一番的时候,想也没想地立刻表态,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可惜他们回北京不久,他就在闻若康的住所发现了书柜里藏着的那种老照片,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一目了然。

“到底是我不该提起这个事情?还是我不应该去找陆维倾?”叶沛元让陆旭秋帮他分析失控的源头,但二人讨论到最后,觉得根源出在,“忘不了”这个病上。

“男人就是贱!”叶沛元恶狠狠地发泄着,骂道一半忽然垂头丧气,因为他自己也很贱,贱到每个夜里他都想冲到对方那里抱着他入眠。

他本就是个情感充沛又高度感性的人,加上敏感偏激的性格,基本上失恋综合症一大作,不喝得一塌糊涂哭得稀里哗啦不算完。

为此陆旭秋的工作多了一条,偶尔要把不省人事的叶沛元从朋友的酒聚上、夜店、KTV捡回来,然后平安送他回家。

很神奇,叶沛元今年二十九了,却完全不会开车,宁可让陆旭秋每天打车接送。

“你不是在美国留学了很多年吗?不会开车,出行方便吗?”

“我故意的,不学就可以蹭他的车。我宁愿不出门都不想学,看他每天做完实验来接我,载着我吃吃喝喝去超市买东西,就感觉很开心。”

他们俩都住在波士顿,但不是同一个大学,中间隔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即便这样,闻若康也会风雨无阻地接送他,后来叶沛元搬去和他住一个house,男人还会每天给他做早餐吃。

“虽然我们一开始是定了主奴关系,但我觉得就是在谈恋爱啊,他对我这么好不是男朋友是什么呢?他非说是主人该给的宠爱,可我问你,如果你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人,你会每天这么照顾他吗?”

“而且他那么变态,你知道他有多变态吗……我操了这狗东西,跟他玩了这么久搞得自己现在硬都硬不了。”

越说越是控制不住,叶沛元一喝多就会喋喋不休地絮叨,哪怕日烧居酒屋还有寥寥几位客人,可他毫不在乎,拽着店长钟铭的衣领大声控诉闻若康冷漠的恶行。

友人显然习惯他这个性了,拍拍肩膀劝着他,一脸无奈地等到陆旭秋的出现才得以解脱。

“今晚又得麻烦你了。”钟铭先前碰见过陆旭秋几次,也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