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聒噪的男人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偶尔接两句没头没尾的话,原以为他只是累了,结果这种不对劲一直持续到了晚餐结束,叶沛元吃饭便早早回去睡觉了,连睡前常规的使唤他倒牛奶放热水都没动静。

陆旭秋不太明白,晚上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地思索着。山区的夜里蚊子很多,就算隔着蚊帐中,也能听到嗡嗡的吵人声,手机没什么信号,又上不了网,加上今天这事儿想不明白,心里总堵着慌。

他挺讨厌揣摩别人的心情,一个陆维倾已经够让他想不明白的了,按理说,叶沛元是个坦诚的人,情绪很直接,有因有果,突然这么变扭让他很难受。

就好像明摆的告诉你我很不爽了,但又不直接告诉你我到底为什么不爽。1

为什么成年人总要这么迂回呢?

陆旭秋心烦意乱无法睡着,索性穿好衣服,打算出门晃晃,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听见寂静的屋子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和呜咽。

十分隐秘,如蚊子的叫声,可声音里的痛苦是具有穿透感的,陆旭秋怔在原地。

生出疑惑的他,顺着声音走上楼梯,他的脚步很轻,像猫在踏步,二楼的房间紧闭着没有任何光亮,声音不是从这里传来的,他继续朝上走着,直至停在没有门锁的阁楼前。

隔着一扇门,声音清晰地从门内传来。

像竭力忍耐什么的呜咽,偶尔夹杂哭腔的哀吟,很痛苦。

陆旭秋心里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双手不由使唤地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第四十章 夏天03

木头屋顶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那里倾泻少量的银光,叶沛元整个人沐浴在月光的笼罩下,他的双腿分开,直着背脊跪在地板上,浑身赤裸。身体被棕色质地粗糙的麻绳交错捆绑,本来就瘦骨嶙峋的身躯仿佛被割裂成不规则的菱形,因为绳子拉得太紧,呼吸十分艰难,脖子从锁骨到下巴一圈全部都红了。

尽管如此,他的牙齿依旧狠狠咬着双手的绳结,手部依靠这股力量悬挂在胸前。

他是自己捆起来的。

后背始终挺直,再难受也没有弯下脊柱,大面积的花朵纹身布满他的腰间,颜色深暗,像是纹了很久渐渐褪去的光泽,花朵的样式很繁杂,有舌状型的黯粉荷花,也有四散辐射状的墨紫色蔷薇。

其中最醒目的花朵纹的正是前院种的金盏花,颜色不如现实中鲜亮,砂黄昏暗的花瓣,如同埋在土里过滤洗涤一般,而花的根茎很长,沿着脊柱,一路延申至尾椎骨。

而那里正是呻吟的罪魁祸首,月光下清晰可见,叶沛元的后穴竟然吞下一根巨大的肉色阴茎,假阳具的底端粘在地板上,而男人的臀部上下起伏,被束缚的身体令他很难快速吞吐,即便如此,亦顽固地吞入这根肉具,放浪形骸地享受这种快感。

陆旭秋瞠目结舌,怔怔地发出惊讶的吸气,他的动静惊醒了陷在情欲和痛苦中的男人,对方猛然睁开眼睛,与他对视。

然而,叶沛元的脸上没有被人发现的惊恐和羞耻,漆黑的双眼透露着十足的镇定,动作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没有起身逃离这个尴尬的现场,也没有呵斥让陆旭秋离开这里。

就这么迎着陆旭秋的注视,在少年惊愕失色的目光中,咬紧牙关,面色潮红地抬起臀部,吞吐着与他身材毫不相配的粗大肉棒,然后在一次重重的下顶中,前端勃起的阴茎没有任何抚慰的射精高潮了。

呻吟变成喘息,叶沛元缓缓闭上眼,牙齿放松,手部的绳结随之放开,双手自然垂落,砸在地板上。

陆旭秋已然惊讶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大脑彻底宕机,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恐怕是自己还没睡醒,在做一场荒诞的梦。可是,为什么梦里是这种淫靡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