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聪明不闹腾,几乎没吃什么苦头,但别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很多人都是在家里舒服日子过惯了的,这种环境下不少大哭大闹的。然而学校里的那些变态老师折磨小孩的办法很多,或打或骂,伤痕都落在看不见的地方,好不容熬完假期回去,陆旭秋立刻上报学校,学校含糊其辞,还警告他不要声张。
有些小孩在夏令营被折磨得太惨,心里太怕了,他们怕被关到小黑屋也怕那些坏人会报复自己,只有陆旭秋胆子大,不停游说和安抚参加夏令营的同学,还拉上方剑做免费的心理辅导,不少人渐渐放下恐惧,鼓起勇气一同站起来,随着知道的家长越来越多,这事情也越闹越大,好些家长联名上报教育局和旅游局要把这坑钱的地方端了,签字书写了好长一篇。
而最早的知情者陆维倾反而置身事外,他只是警告陆旭秋,“你要怎么闹腾都行,我不想摊上事,明白吗?”
是的对于陆维倾来说,他不愤怒,也没有悔意。别的家长多少会自责自己的疏忽,会心疼孩子的遭遇,可他没有问陆旭秋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也不想参与浩浩荡荡的家长联名活动。
“他不是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吗。”这是陆维倾同方剑的对话,“说实话,他过得不比我当年好多了,至于吗?“
至于吗?呵呵,陆旭秋当然知道,对于男人来说,任何一个地方只要能在暑期接收自己,对男人来说就行了。
就像现在,能有个吃住的地方多好呀。用脑子想想建筑设计这种专业行当,会找一个一窍不通的学生做助手吗?说白了,就是来找佣人的,打扫卫生这种活有手就行。
所以自己应该庆幸才对。陆旭秋二话不说,开始整理乱七八糟的客厅,衣服全部洗了一边,把地板擦好,垃圾丢掉,连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都归类清楚摆放在置物架的中间层方便拿取。期间屋外的大狗一直在狂吠,他从厨房的角落里拆了一盒肉罐头,绕了一圈在后院的狗舍看到了脖子被拴起来的德牧。
天,陆旭秋看到德牧的表情都傻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胖的狗,简直像头猪。
把罐头放下之后,德牧哈喇着口水,哼哧哼哧地吃起来,这个过程很费劲,嚼东西都能满头大汗。陆旭秋察觉他脖子上的项圈有点紧,走过去想要解开,还没接近,德牧立马龇牙哈气,护食地狂吠一声,陆旭秋连忙举着手比了一个停的动作,然后微微弯腰,动作很缓慢,时刻观察着狗的表情,最后折腾了半天才给项圈松了一小节扣。
德牧的脖子得到放松,神情也没那么难受了,吃东西很顺畅,就连陆旭秋蹲在旁边看他,也没动不动朝他汪汪大叫。
看着虽然猪了点,可模样是帅的,陆旭秋胆子大了些,竟然伸手摸了摸狗头。
这一系列动作都被站在二楼的叶沛元看得一清二楚。
喂完狗,陆旭秋在院子里支了两个架子,在阳光不错的地方把洗干净的衣服给晒了,接着又晃回了前院,蹲在花圃里研究起来。这种偏僻的村子搜不到3g/4g网络,只有两格微弱的信号可以打电话,放弃手机搜索答案之后,他决定给这种花暂定名字为类菊。
等他绕着木头屋把前院后院都逛了一遍,太阳也差不多下山了。陆旭秋打扫屋子的时候就确定了这个家里除了几箱方便面之外,什么蔬菜肉鸡蛋都是没有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楼梯问问好了,屋子一共有三层,一楼是客厅厨房还有一间带卫生间的客卧,二楼是一间主卧,和一间巨大的工作室,三楼则是斜顶小阁楼,门紧紧地锁着,不像是用来住的房间。
全部都是人物动作的速写,很潦草,每幅创作时间大约不出十五分钟,可是形态和动作都把握得很到位,足以看出功底的深厚。
陆旭秋略微吃惊,他不生气,看来叶沛元不讨厌他,讨厌的话也不会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