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嘹亮,而音色暗哑。
然后他被男人送了回去,说是送也不是,只是把他丢到了学校附近的公交站,下车前,男人又一次警告了他,陆维倾点着头,身体站着笔直任由男人朝他训话,对方发动前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神情如同最次见面。
一直到那辆车越开越远,远得没有任何影子,陆维倾才喘了一口气,面颊从从极度的苍白变得稍有血色。
他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太阳,许久不见的光亮反而让他生厌起来,刺眼难耐,他下意识用手臂一挡,和煦的春光照在他的皮肤,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盎然暖意,只觉得浑身作痛,被硫酸灼烧般的疼痛,痛得让他窒息,他立刻垂下头,扶着最近的一根电线杆,疯狂地呕吐起来。
路人捏着鼻子嫌恶地走过,直到他好像连肝脏都要呕出来才稍稍平复,下一秒,天旋地转的头疼宛如一根细长的钉子从太阳穴打进了他的鼻骨处,头疼发作的他身体止不住抽搐,膝盖绕着圈地发颤,他慌慌张张地从马路牙子,一路跌跌撞撞跑到街巷,来来往往的行人没人注意到暗巷里的他。
陆维倾蹲在地上,无法遏制地抱臂哭泣着,但喉咙里,没有哭的声音。
闻若康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陆维倾。
形容枯藁,面色惨白,脸上还有淡淡青痕的憔悴模样。
“维倾,你去哪儿了?”
“回家了。”
“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
“忘了。”
“你脸上好像有伤。”
闻若康心焦地想伸手抚摸他的额头,但手还没有碰到他,就被胳膊狠狠的甩开,陆维倾怒目一瞪,眼里满是汹涌的恨意,当然就那么一瞬,很快又恢复成了一片死寂。
“没有,只是磕到了。”
有什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小陆,你这个态度不好吧,我们几个找你找了快一个月了,你失踪连句话多不跟我们说吗?”李明伟本来看到他平安回来很高兴,结果陆维倾从进了宿舍就一直屏着张臭脸。
“是啊,我们这些天都没睡好,尤其是闻哥他……”张军显然也被这态度激得有些不满。
大家都折腾了一个月,想了各种办法去寻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谁能想到回来的陆维倾只板着张脸,半个谢字也不说,把他们当空气一样。没有解释就算了,多问两句,陆维倾竟然皱着眉头嫌他们吵闹,起身穿过围住他的室友们,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闻若康用眼神示意大家别作声他来解决就好,然后跟着陆维倾出门。
对方走得很慢,一副在校园里闲庭散步的样子。从宿舍楼走到教学楼,穿过林荫布道,绕着思心湖转了两圈,又停在图书馆伫立远眺了一会儿,最后沿着操场的田径道慢悠悠地晃着。
这个过程中,闻若康始终跟在他的身后,他并不知道陆维倾发生了什么,那模样一定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他并不着急答案,来日方长,总有些话他能问清,有些事情他能知晓。现在他只想跟着陆维倾,不想再见这个人消失于自己的眼中。
陆维倾停在食堂门口,快到晚餐时间,学生们开始渐渐聚集出入,有几个同系的同学眼尖地看到了他,打了起招呼。
“维倾,你回来了啊!这些天去哪儿了啊?”
陆维倾听到声音,没有回答,步履匆匆地离开,又转回了幽静的情人林,T大的男女生总喜欢在这片茂密的高大乔木林中漫步,也有不少在此谈情说爱的情侣。天色渐晚,校园渐渐寂静,陆维倾在这儿找到了一种安全感,他呼吸着傍晚的泥土味,在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漫步着。一直到他步入林中较深较暗的地方,他听到不远处传来接吻的细密声音,还有女人低低的呻吟。那一刻,他呼吸一滞,陆维倾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