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生南的啊。”

“恩。”

“你不看过好几遍了吗?”

陆维倾摇了摇头,他说,“以前没读懂,现在懂了。”

“懂什么了?”

“懂他也是个有家国情怀的人。”﹤攻众号?小颜推文≈

陆维倾笑着,他想那个同他说自己俗气的男人,驼黄色的台灯下,照着他那双眼睛,竟有几分含情脉脉的滋味来。

第十二章 回忆5 舞会

闻若康发现他的兄弟迷上了馄饨,已经接连两周了,只要凌晨从影院下班出来,他都要去附近的小吃摊上叫上一碗馄饨,嘛,馄饨味道是不错,但天天这么吃谁也架不住。

“维倾,你就不能换点夜宵吃吗?咱们去撸串不行吗?”

“馄饨便宜大碗又好吃,我喜欢。”陆维倾咕咚咕咚把汤大口喝完,边说话眼睛边朝四处看看,当然这个点儿,除了他和闻若康还在夜宵摊上,周围一个行人都没有。

又是无所收获的一天,失落感像藤蔓攀附上他的心头。陆维倾又想起俞生南,那天他说“搞不好咱们俩能偶遇呢?”,这句大概是骗他的吧。

闻若康察觉到兄弟的情绪低落,不知缘由的他以为是工作累了,像陆维倾这样不要命地连轴转不累才怪,白天从早到晚上课,晚上拼命打工挣钱,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饶是他都吃不消,偶尔也要在床上偷懒翘课,相比之下,陆维倾不仅是拼命三郎,也是毅力干将。

“维倾,你不是申了贫困生奖学金吗,怎么还缺钱呢?”

“还缺一些。”

“你是不是欠债了?高利贷吗?还是咋回事?我也不见你往家里汇钱啊?”

“额……就是一些事情吧。”

陆维倾含含糊糊地回答,事实上T大对贫困生的补助相当不错,他念书的时候恰好赶上九十年代的好日头,重点高校获得空前巨大的经济资源,尤其投射在实验室的建造与贫困生的补助,寒门子弟亦有书可念,无需考虑后顾之忧。宿舍里有一个从甘肃来的贫困生叫江安,他周末也会去做些兼职,挣的零钱全数寄给家乡的父母,相比之下,陆维倾不仅没有汇款过,甚至连通电话也没和家里人打过。

哪怕是过年的时候,陆维倾也留校呆着,他说春运去火车站门口卖扬州炒饭能挣不少钱,但这算是为了这点钱,不回家也说不过去。闻若康憋不住好奇,有天还是问了出来。

“我母亲去世了。”

“那你父亲呢?”

这话陆维倾并不是哭丧着脸和他说的,那种淡然的沉默,反倒让闻若康心疼,他知道陆维倾是穷人家的小孩,好吃的好玩的从来没见识过,聊起当下流行的一概不知,身上的衣服鞋子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连肥皂都要用到沫渣了才肯丢掉。但就算是这样,陆维倾也不是个叫苦的性子,哪像宿舍那公子哥李明伟,三天两头去舞厅花光了钱,回来还咋咋呼呼地骂爹妈给的钱忒少。

如此一比较,他更喜欢“罩”着陆维倾了,对方不仅勤奋努力,而且身世凄苦,可是他并没意识到这样过分的亲近下,滋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感情。

而戳破这种隐秘情绪的是春分那天,在此之前《情人》这部电影在海外得了奖,但涉及不少特别镜头没在国内上映,过了两年,外语系搞来了盗版片源,T大不少年轻人都看过这片子,但凡看过,似乎都有种无法挥发的情绪,于是乎外语系联合机械系弄了一场联谊派对,牵头人是学生会,闻若康是宣传部的,自然也得跟着一起折腾。

地点定的是学校后门一公里不远的凤凰歌舞厅,现场布置得有模有样,还弄了邀请卡,连dress code都订好了,一定得是正装礼服,外文系弄这些花油头当然是见多识广,可惜了一帮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