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被吞咽在缠绵的接吻中。不想听的话被彻彻底底的堵住,陆旭秋吻得很激烈,他馋了好久,为了这一刻,他已经连轴转了几个月,交完论文答完辩,在公司里跟着闻若康赶方案,不停地跟着杨教授优化代码,测试了不下百遍,才有空下来这么一天。

所以他不想吵架,也不想浪费时间听任何他不想听到的话。

“我要操你,狠狠地操你。”

粗鲁的言辞和汹涌的欲望,在深夜一点就燃,陆维倾发现自己“没用的身体”总是不为他所控地向对方敞开,因对方火热的触碰而湿润,不知哪儿来的强烈欲望迫使着他打破焦灼的气氛,最终只能那样不甘心又甘愿地松开抗拒的双手,任由对方用十指交缠着地姿势贯穿敏感的肉穴。

糟糕的呻吟止不住地泄漏,这间卧室他们早就做了无数次,哪怕是床单被褥全部换过,他仍然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快感,仿佛上一次他们做爱就在昨天。

陆旭秋一边含着他的嘴唇,一边挺着粗硬的肉棒顶穿对方久未造访的深处,野蛮的动作搅动出淫靡的声音,他们很快地进入状态,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是那么一下又一下的抚平内心的躁动,每个洞穴都被撑开了,也包括他那颗空洞的内心。

零点,对方说生日快乐。

然后停住,肉棒碾磨在他的敏感点上,陆维倾昂着头舒爽地尖叫。

没有那么恰好地卡在高潮时刻,但是周而复始地陷入快感的漩涡,明明两个人都因工作疲惫不已,却在性爱的海洋里保持着步履一致的节拍摇晃着。

激情蔓延千里,膨胀的阴茎突破所有的尖角栅栏,有些东西在土崩瓦解,但没有思考的能力去辨别。

爽,好爽,特别爽,爽的最高级是什么?就是在每一个姿势的变换中,对方都不停地吻着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回应,但好像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

陈旧的承诺变成崭新的告白,陆旭秋喜欢在他耳边落下情动的词句,不止言语,身体力行地爆发出火热的情感,随着臀部的迅猛摆动更为具象。陆维倾在贯穿中被动的服从,他的双腿打着颤,肉穴淌着泛滥的水滴,得过且过也是过,他不能责备任何人。

只能怪自己太淫荡了。

而对方也是这么说的,说他骚,说他淫荡,甚至说他是勾引儿子的父亲。

他生气地想要逃开,却又被拉了回来,对方用后背位的姿势猛得插入他的洞穴,蛮横的撞击像敲钟的钟杵,击溃他的羞耻心,直到高潮降临,对方又颇有仪式感的说我爱你。

他们距离甚远,好久没见,没有过信任,没可能相爱。好多乱七八糟的前置条件,青年全然不顾,他爱得浓烈又迷茫,执着又疯狂。也许是透明得活了太久,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强调自己的存在感,爱也好,恨也好,快感也好,痛苦也好,不会什么都留不下来,用最上瘾的方式侵蚀着彼此,陆维倾不懂也问不出缘由。

这是一个残局,没有出路,他们互相僵持着,又彼此裹挟着共同踏入未知的边缘。

连续做二十四小时当然不可能,在凶猛的性爱后,两人相拥着陷入昏睡,在清醒后继续卷入先前的混乱,陆旭秋非常擅长把控他的欲望,陆维倾感觉他射了整整一年的量,阴茎实在是可怜得什么也漏不出来了,可对方依旧不肯放过他,锲而不舍地抱着他在沙发上,在浴室里,甚至是“曾经属于陆旭秋”的那间屋子里做爱。

直至天明,每一处都被碾压式的快感浸泡过,陆维倾满足得像只晒饱阳光的猫科动物,他撑着懒腰起床,身旁的青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狼藉一片的屋子,唯有身体是干爽的,被洗净,被抚摸,也被亲吻过。

陆维倾对着浴室的镜子刮胡子,四十岁,他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