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名条子在场,于情于理我没立场跟他离开,他和关彦庭的剑拔弩张在众目睽睽下不加掩饰,我这时选阵营,站张世豪,关彦庭的岔口算切实封锁了,一星半点的便宜我也讨不来。大局生变,张世豪东北的根基不稳,百分百折腾不赢他,关彦庭却未必输,宏观绸缪,忍风平浪静是当务之急,总有一方按捺不住。
站关彦庭,张世豪心知肚明是我的缓兵之计,我和他有这点默契,而且我行事方便,沈国安留下的谜团,能遏制关彦庭的证据,需要我悄无声息擒获。
阿炳拉开车门,张世豪坐进奔驰拂尘而去,飞扬的黄沙缭绕一帘朦胧的土幕,万籁俱寂的子夜时分,黑龙江一如既往,灯红酒绿中的它璀璨,狭窄潦倒的它晦黯。
我长久失魂落魄,无关沈国安,我可怜这盘局的每一个人,不仅我、死里逃生的张世豪、家族荣华毁于一旦却扶摇直上的祖宗,也包括大获全胜的关彦庭。
我们是彼此的羁绊,盟友,敌人,朱砂痣。
也是命运和中国政法黑白博弈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