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记误解了。”我端平两臂正襟危坐,“我是气他上不得台面,一腔直肠子,难怪他素日不敢出席应酬,总是缩在壳子里。”我哭笑不得掸了掸他衣袂几滴水渍,“逢场作戏,你要请教沈书记,他比你在行得多。”
我明里暗里挖苦,不给沈国安引话题的机会,他目光幽幽在我脸上梭巡,厅里壁炉开得极热,墙壁烧得绯红,三太太褪下羊绒披肩,摇着一把孔雀毛的蒲扇,一边抱怨一边踏进来,“国安,我今天手气真臭,输了小十万了。”
她弯腰偎在沈国安脖颈,满面媚态,后者没搭理,略带警告瞥她,她实在口不择言,小十万扔在麻将桌,一壶杜康的戏岂非是白白演了。
管家搀扶三太太坐在我对面,戏园子里我和她闹得不欢而散,算是半撕破脸皮,她对我自然没什么好态度,象征性点了下头,翻着白眼舀粥。
关彦庭注视着沈国安递来的酒杯,他未接,而是懊恼自责说,“怎能让沈书记给我斟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