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彦庭没说话,他脱掉军装搭在门后衣架,扣上军帽,笔挺的草绿色衬衫被汗水打湿,粘在宽阔的后背,朦胧的灯火一照,是那般毓秀风华,翩翩温润。
“你下去。”
保姆退出了卧房,关彦庭注视着浴室溢出的一丝微光,缓步靠拢,轻轻的吱扭声,一道逆光的欣长的影,从数米外覆盖而落,倾压于我,分明是轻飘飘的一缕空气,我却倍感沉重,脊背僵硬倚着浴缸边缘,死死地贴合,半点缝隙不留,我不敢看,不敢动,像一具点了穴位的温热的木偶。
人影停留了好一会儿,他将亮度调得更高,一瞬间,缸内是浮荡的白水,头顶是摇曳的白光,我置身其中,全部包裹,又赤裸袒露。
我捏紧了腰胯,告诫自己躲不过的,这一幕原本就是计划之中,何苦临阵退缩。
我鼓足勇气望向门口,四目相视间,关彦庭眸子一眯,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定格在我白皙饱满的胸口,往下移动,是寸缕不着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