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像是押解犯人的送亲队伍一路,赶都赶不走。

云熹听着这一声阿姐,鼻头一酸,她低垂着眸子,眼去了那一点的泪光,这对她来说是很难得的温情了,“待外头冻得很,快进来吧。”云熹从窗边退开,把窗子又推开了一些,示意蓝溪语进屋。

蓝溪语会被派来护送云熹也不是没道理的,他武骨奇佳,幼时就被江湖上号称剑仙的老前辈相中,带上了山习武,虽然年纪小,可是一身武功傲人。

云熹这是明白了,外祖父实在不放心,就是一定要家人来接应她。

蓝宜颖是个聪慧的女子,当年虽被逼无奈嫁进了侯府,可不管怎么磋磨,她也是慢慢把日子过好了,在女儿出嫁前,她还是给了女儿一分保障。

蓝家巨富,本就有一些商线是他们的退路,她把人脉、铺子、金钱都交代给云熹了,如果云熹想,只要她走出皇城,蓝家人就能助她消失。

这条暗线非不得已云熹不会碰,本来是想着如果封爀要对封渊下死手,她能和封渊一起逃避,谁知如今她却是孤身一人远离京城。

蓝溪语轻盈落地,在屋内左顾右盼,虽然家中富裕,可是在山野中野惯了,也不觉得简陋。

云熹亲自煮了一壶茶,上了暖呼呼的茶给蓝溪语,蓝溪语歪着头笑了,“还是阿姐精致,煮个茶滋味都不一样。”

云熹噗嗤的笑出声,“你呀,尽会说些胡话,我娘还好吗?可悄悄通知她了?”

“自然得跟小姨知会一声。”蓝溪语点了点头,他不擅长隐藏情绪,每次讲到这个小姨,他的心情就会低落一阵。

云熹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侯府恐怕没有善待她娘。

云熹有时真的很恨自己是女儿身,为了她的事儿让父母受尽委屈,也操碎了一颗心。

嗓子有些哑,云熹道:“侯府总有一天会分家的,我一直无法在爹娘身边尽孝,还请阿语多照顾我娘一点。”蓝宜颖特别疼爱这些小辈,她无法承欢膝下,也得劳烦蓝溪语多陪陪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