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五官精致，面容艳丽，她的皮肤是病态的白，涂着大红的口红更显妖异，她穿着黑色长裙，整个人就像是一朵娇艳无比却又危险的毒玫瑰。女人爱怜的轻轻抚摸着小孩柔软的头发，一脸的纠结与痛苦，她不忍再看向小孩那张天真的脸，她怕自己继续看下去，便会狠不下心来。

她蹲下身子用力将男孩抱在怀里，低声抽泣着，而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抓住男孩的手腕便头也不回的带着他朝什么地方走去。

小男孩有些跟不上妈妈的步伐，但他还是小跑着努力地追随他的妈妈。他抬头望着女人的背影，消瘦的，憔悴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那长而浓密的发丝随着她的走动像海藻一样摆动着。

莫尘从睡梦中惊醒，他心有余悸的喘着气，半天了才回过神来。已经多久没有梦见妈妈了？他记不清了。好像每次特别难受，需要依靠的时候，总能在梦里见到这个女人。

身后抱着他的莫枭玥也察觉到了异动，他支起身子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不知怎的，可能刚从梦中醒来头脑还有些不清醒，莫尘下意识就回道：“我梦见妈妈了，梦见她不要我了。”

莫枭玥闻言一下子愣住了，他紧了紧环在莫尘腰间的手臂，“她有她的难处。”

莫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被妈妈抛弃是他一直都无法释怀的心结。不过好像自他来到莫家后，便发现莫家没有女主人，三个哥哥也对自己的母亲只字不提，莫尘不敢多问，也不敢多想。隐隐觉得，他们都是缺少母爱的孩子。

大哥的母亲是个身份高贵却早逝的女人，这是他知道的。但是相比之下莫家第二任女主人就要显得神秘得多。他只知道二哥和三哥的生母名叫季柔，至于她现在身在何处，是活着还是死了，莫尘一概不知。莫家没人提起，就连外人也并不知晓，仿佛这个女人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除干净了一般。

尽管此刻莫尘一点都不想同莫枭玥有过多的交流，但他实在好奇。他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便直接开口问了，“你的妈妈呢？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提？”

身后的人沉默了许久，久到莫尘都以为对方睡着了。莫枭玥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他盯着黑暗中虚无的地方，半晌才哑着声音道：“因为她......不配做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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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离开

62.

之后的一整夜莫尘都没有睡着，他听着身后逐渐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便知道莫枭玥已经入睡。

许是快要到早晨了，天边已经隐隐有微弱的光从云层中探了出来，莫尘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就这么睁着眼熬了半宿。他心情异常烦闷，身体的疼痛和不适总是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和自己的亲生哥哥睡了。虽然平时都不怎么将莫枭玥当做是哥哥看待，但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倘若被世人知道了，亦或是被沈樊知道了，他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他会觉得自己很脏吗？莫尘想到这，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他从床上坐起身，抱着膝盖，将自己整个团成了团。

“......我会下地狱的吧。”莫尘喃喃自语着，而后他转过头看向了身旁仍然在熟睡着的人。莫枭玥睡得很沉，他的神色无比安详，就连眉目间都透着温和。“你也一定会和我一起下地狱的。”

莫尘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觉得继续再和莫枭玥呆在一块儿他就要窒息了，他现在只是想出去转转，便随意在身上披了件外套就出了房门。莫尘刚一将门关上，莫枭玥便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莫尘在外面游荡了很久，久到天都要亮了。这个庄园是在山上，地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