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尘刚一出去,莫怀瑜便毫不客气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他看着连呼吸都痛苦的莫父,冷冷道:“你确定不再和他聊会儿了?这也许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莫父闻言冷笑一声,他现在说话已经十分困难了,但仍然努力喘着粗气说道:“怎么?这么巴不得我早点死。”

两人之间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哪里像父子,简直就是仇人,他们恨不得都将对方生吞活剥了。当然莫怀瑜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一直都像莫父从小教导他的那样,从不将情绪外露,这一点莫父如今却做的没他好了。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我之后不会再带他来见你了。”莫怀瑜微微抬起下巴,看着窗外在风中摇摆的枯枝,那枯枝不断敲打着玻璃,就如同一只只恶魔枯瘦的爪子,想要将人拖下地狱。

莫父敏锐的察觉出了不对劲,他努力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颤着声音严肃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父亲,”莫怀瑜仍然不正眼看他,仿佛多看他一眼便会脏了自己的眼似的,“莫尘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我不会允许他脱离我的掌控。”

“你......”莫父艰难地抬起自己的胳膊,颤抖着手指指向对方,“你敢动他,我......”

“父亲您现在能对我怎么样?你虚弱得连病床都起不来。”

“他不是你的收藏品!不是你的杯子!”莫父几乎是有些崩溃的大声吼道,刚说完这些他便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又重重摔回到床上。

莫怀瑜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他看向莫父,眼神不再收敛,不再是那般冰冷到毫无人气。此刻这双黑沉沉的眼眸里充斥着不加遮掩的嚣张的欲/望,“他当然不是,但他是我的,这一点不会变。我会将他牢牢掌控,不管用什么方法。”

莫怀瑜从小身上就寄托着整个家族的期望,一直以来都受着变态的精英教育,没人爱他,更没人教他如何去爱,因此他没有多少正常人该有的情感,不过他自己想要什么倒是从始至终都清楚明白。他想要莫尘,想要绝对的占有,以前,现在,甚至是将来都不会改变。

让莫尘最后再来见这个男人一面,是他对于这个名为父亲的男人最后仅剩的一点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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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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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尘在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心情低落,只要一回想起爸爸苍白的病容,消瘦的脸颊,他的心就仿佛被人拿针插了无数个孔一般。他单手撑着下巴靠在车窗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莫怀瑜也静静地坐在另一边,他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整个车厢安静得诡异,只有车外不时传来的汽车鸣笛声。

忽然莫尘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他瞪大了双眼,一下子就直起身趴在了窗户上,想要看个真切。

那个人好像是沈樊,他穿着件黑色的风衣,手中提着一个箱子,面色凝重的穿梭在人群当中。也许是因为他高挑的身形和超群的气质,才让莫尘在那一瞬一眼就看到了他。

虽然只是擦肩而过的几秒钟,但莫尘可以肯定,刚刚那个人正是此刻应该在省外陪伴父母的沈樊。但是他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啊,他为什么会回来?况且莫尘从未见过那个样子的沈樊。冷漠,阴郁,浑身上下透露着让莫尘胆寒的危险气息。莫尘甚至怀疑这个人只是同沈樊长得很像的陌生人罢了。他的沈老师温柔得像是一阵暖和的春风,干净纯粹得像是一张白纸,怎么可能会那样的冰冷诡异。

正当莫尘恍神之际,莫怀瑜开口问道:“怎么心神不宁的?”

莫尘这才回过神来,他不再盯着窗户发呆,而是默默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