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书,十分麻木。

反而是冯连朝出于同情,多问了两句。

在闻如许被带走前,他终于从冰冷坚硬的盔甲里露出了一点软弱的害怕,小声问他:“我知道杀人偿命,那我是不是一定会死?”

死不能赎罪。当时冯连朝已经提交了材料,贺家的诉求,故意杀人,十年以上。

那时候闻如许或冷漠,或害怕,也不是今天这样麻木而平静。

在洒满阳光的窗户下,二十三岁的闻如许尽管单薄,但坚韧了许多,露出浅笑:“所以要谢谢你。”

要是真的被判十年,十年后,还有没有闻如许也不一定。

冯连朝看着他,有淡淡的无奈神色:“小许,有个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虽然是他建议贺家改变诉求,最后给出了最低刑罚力度,但那也是在衡量案件事实的基础上。

“是我把案子的资料拿给张律的,但是张律不是我安排的。”

意外的,闻如许看着阳光里的尘埃,又看他笑道:“我知道。”

冯连朝接下来字斟句酌的话都陷进了一团软棉花,堵着嗓子眼说不出话。

闻如许说:“其实是猜的。你的立场不方便做那些事。”

冯连朝默默消化这个事实,他早该知道闻如许哪里有那么傻。

闻如许很多事都明白,只是光明白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