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没有其他事可做,韩在野带着闻如许,像两个游客,一起在第五大道漫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牵起的手。
好像是韩在野看到百货公司的巨型广告,然后问他要不要钻石,就捏住了他的手。
和韩在野一起走在纽约这个摩登的都市,大厦繁华而高耸,人色匆忙。但这是闻如许出狱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城市喧嚣与他隔得不那么遥远。
晚上回去,闻如许没来得及收拾今天买的东西,就和韩在野在没开灯的房间做起爱。
双膝跪在沙发上,跨坐在韩在野的大腿上,不用他卖力,韩在野有力的双臂就端着他的屁股起落,黑暗中只能看清楚彼此的轮廓,窗外是灯火通明的楼宇,和淡得看不见的清澈月华。
后来性爱变得狂乱颠倒,闻如许在起起伏伏间失去意识了。
本来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但闻如许凭意志力起了一个早,腰酸背痛去做了一个美式的早餐。
半夜冻的乐高冰块也成形,虽然丢进咖啡里也看不出来,但闻如许很满意。
韩在野意外于他还会做饭,从后搂着他,尝了口热狗,又把三明治吃完。接着说回国后让他搬回去。
“你和我结婚了,就不能找别人。”第一次提起这段不明不白的婚姻,闻如许手心暗暗在裤子上擦了擦,“是不是没什么意思?”
韩在野啜着合口味的冰美式,意味不明地笑:“想撺掇我离婚,然后你再去找姓裴的?”
闻如许退让一步,说:“你不和我离婚,那国内的婚约怎么办?”
“就这么办。”
闻如许垂下乌黑的眼睫,猝然明白过来,看向他:“韩在野,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韩在野眯起眼睛看他,问:“你的意思是,以后我和机关的人见面,身边带一个男人?”
闻如许脸上发紧,想起自己在角落里被围观的前两次,也明白这不可能。
精神恍惚,像是一直在做梦的闻如许终于醒了,是因为他没有撑腰的爸妈,也因为他劣迹斑斑的案底,作为一个玩物,他真的太好掌控。
韩在野从不担心他会说什么,做什么,可以放心对他为所欲为。
所以当他张口结舌问:“为什么是我呢?”
韩在野对他说:“你乖一点。”
离出发还有好几个小时,闻如许说:“那我们今天去把离婚办了吧。”他站起来,离开餐桌,离开韩在野,离开这个难看又自作多情的话题。
韩在野拉住他,说:“那没法律效力,没生效前就是玩玩的。”
闻如许明明被拉住,灵魂却像被轻轻推了一把,滑了出去。
他很多想说的话都喑哑无声,最后像个太晚明白的哑巴,垂死的咽喉在哈哈大笑。
出发前,闻如许检查住了一个多月的房间里有没有遗漏,然后在卫生间的镜中匆忙见到一张潸然泪下的脸庞。
机翼穿过包含雾霾的空气,降落在燕市机场。
韩在野没带行李,牵着闻如许就往外走。
闻如许没有之前抗拒,而飞机上的冷气有些低,他像是冻白了脸,手指也轻飘飘、冷冰冰的。
韩在野问他:“回家还是去公司?”
闻如许说:“回家。”
走到停车场,看到何诗睿,闻如许立刻把手缩回了衣袖。
他要从旁走开,又被韩在野拉住,说:“先送你回去。”
他知道韩在野的有恃无恐不是没有道理。
比起贪心不足,麻烦一箩筐的小三、情妇,心有所属、畏首畏尾的闻如许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闻如许甚至不敢面对何诗睿这个正牌女友。
何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