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许是一个心气高傲的人,脸皮也薄。韩在野拿捏他的时候,就是知道他在怕什么。

但韩在野忽略了闻如许一开始就不是轻易屈服的人,他只是在机会出现前,很能忍。

冯连朝被砸碎东西的声音引过来,见到文弱的闻如许被压在床上,上衣已经被韩在野的手脱了一半,半截腰露出来。

“韩在野!你发什么疯?”

冯连朝被刺激得不轻,从门口冲进来将韩在野狠力重推,要不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冯检正义的铁拳就想砸在他那张脸上。

闻如许刚被松开,忍了许久的咳嗽在喉管爆发,因为肺部压力不足,面无人色,捂住嘴嘶哑地低咳,青筋像是毒虫一样出现在苍白的额角和脖子。

冯连朝狠狠拉开要上前的韩在野,恶狠狠瞪他一眼,自己上前扶住人:“小许,小许!闻如许!你有药吗?药在哪里?”

闻如许的药在外套口袋里,冯连朝风风火火跑出去,又急急忙忙回来,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用他的喷雾。

韩在野把他手里的药剂夺走,掐着闻如许的后颈,让他仰面吸药,等他吸过药,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平稳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闻如许这出苦肉计太过逼真,韩在野似乎都听到了他身体里有个漏风的器官,酝酿着摧毁这具身体的飓风。

韩在野想在闻如许耳边咬牙切齿地问,生怕自己死了的人,怎么去了裴赢州身边几天就这么半死不活的?你就这么心甘情愿?

“行了!”冯连朝一把拉开他,换作自己扶着脸色稍微好些的闻如许,“小许,怎么样?能走吗?哥送你去医院。”

闻如许被他扶起来:“没事,老毛病了,过一会儿就好了。我今天就先走了。”

离开前没忘记拿上自己的档案袋。

闻如许的东西怎么会在韩在野这里?刚才他们又是怎么回事?韩在野什么时候开始招惹他的?

冯连朝欲言又止,闻如许只想赶紧离开,对他苍白无力地笑笑。

冯连朝猛地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闻如许见到自己被指控十年以上的起诉书,就是这样笑的。

是承载了无数委屈,无数绝望,却风轻云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