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许撩起眼皮看向林箩,乌黑的眼底丝毫没有之前的软弱,压低声音:“这就受不了了?”

林箩被他变得截然不同的阴冷目光吓得脸色一白。

闻如许没再看花容失色的林箩,展开膝上的餐巾,擦掉脸上的热水,离开了包厢。

他心里清楚,刚才脸色苍白的林箩不是被自己最后一句话唬住,只是在怕他这个坐过牢的杀人犯。

再继续和他这种人待在一起,恐怕今晚林箩都要做噩梦了。

闻如许还不想就这么离开,出门去了这一层的公用厕所洗脸,估摸着裴赢州回包厢的时间,打算原路返回。

但要是知道今晚的嘉夜等着见他的人这么多,他一定不会从包厢里走出来。

燕市就这么大,遇到熟人是迟早的事。况且那天在裴赢州的订婚宴上,贺识会被安排坐在他身边,也不是巧合。

他曾经的朋友们很多都知道他出来了,今天林箩要在这里见他的事应该也早就传开了。

当闻如许抬头在镜子里见到了熟面孔,倒是不吃惊,只是贺川那一巴掌扇得他很疼。

闻如许脑袋嗡嗡作响,嘴里尝到血味。

贺川将他的头撞在盥洗台上,闻如许眼前一黑,在冷水里看门口站着的那些人,模糊失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些堵着门的人,漫不经心分散香烟,嬉笑着看被打得像狗一样的闻如许。

有人叫来了经理,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夹着烟一指其他人,示意退开,笑嘻嘻说:“我们有分寸,让人去把监控关了。”

这里的动静在同一层已经引起了不少关注,但一直没人敢站出来管这群得罪不起的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