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一凛,心头发毛。

“可不是!不然好端端的,那荒坟边的破屋子,怎会烧得这般凶!”

夜风吹过,带着焦糊气,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再无人敢多言,只缩着脖子,远远望着那冲天火光,心中各自揣测,又各自惊惧。

这场火,烧了足足大半夜。

那破茅草屋子,连同里面的一切,都已化为一地焦黑灰烬。

天刚破晓,焦黑的废墟上还飘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青烟。

一个背着破竹篓的小小身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过来。

他手里攥着根捡来的长棍,在灰烬里胡乱扒拉。

“叩。”

一声轻响。

小孩儿耳朵一动,眼睛贼亮,赶紧用棍子拨开。

一块玉佩!

上面还沾着黑灰,却透着莹润的光。

“宝贝!”他心怦怦狂跳,小脸涨红。

飞快扫了眼四周,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一把将玉佩揣进怀里最深处,捂得死死的,撒腿就跑!

……

镇国公府

祁长安与谢峥脑袋凑一堆,看蚂蚁搬点心渣子。

树影斑驳。

廊下阴凉。

谢昭昭与凌曦远远看着。

“照你这么说,”谢昭昭晃了晃手里的酒壶,眼神锐利,“祁照月那天,真是冲着沈晏去的?失手了?”

凌曦点头,将从沈晏那儿得知的消息说了。

她看着谢昭昭又灌一口,眉头微蹙。

“少喝些。”

“喝多了,人会变笨。”

谢柏永谢定都去了边关,府里没人管她。

酒,真当水喝。

凌曦头疼,送来的都是些低度数花果酒。

谢昭昭也不恼,还是吨吨炫。

“笨?”谢昭昭一听这话,眼睛倏地睁大,酒意都仿佛散了三分。

她最听不得这个!

笨了,还怎么上阵杀敌?

她可不想一辈子困在这四方宅院里。

看过了天高海阔的鸟儿,又怎会甘心,再回笼中?

那厢蚂蚁搬家,总算告一段落。

祁长安身影一转,施施然走回廊边坐下。

小脸蛋,垮着。

显见着几分闷闷不乐。

谢昭昭与凌曦对视一眼。

哟,谁惹金尊玉贵的长安公主不痛快了?

谢昭昭手里酒壶“啪”一下放回小几,柳眉倒竖。

“说!哪个不长眼的惹你了?我替你揍他!”

祁长安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没谁惹我。”

声音却蔫蔫的,透着股无精打采。

她轻叹口气。

“下月便是秦老太君寿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