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只余下破碎的呜咽,断断续续,溢出唇角。
他喉结滚动一下,声音低哑:“不会有那一日……”
再次俯首,吻去她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的湿意。
书房内,檀香袅袅。
此刻却似乎被另一种更炽热的气息覆盖。
这顿饭又是在床上吃的。
凌曦恹恹倚着床头,腰肢以下,还盖着柔软的锦被。
身上每一寸骨头缝儿都泛着酸,提不起半分力气。
回想方才在书房那张梨花木椅子上的遭遇,她就忍不住龇牙。
要命,真要命。
椅子面太光滑,她几次都差点滑下去,全靠男人手臂箍着。
而且硬,硌得她尾椎骨现在还隐隐作痛。
半途她就受不住了,带着哭腔控诉了好一阵。
最后还是沈晏低笑着,拿自己的外衫,细心叠了几叠,垫在她身下。
才稍稍好受一些。
此刻,凌曦小口小口喝着温热的鸡汤,胃里暖了,身上却还是乏。
她暗自叹了长长一口气。
“下次……”她声音细细的,带着点鼻音,含含糊糊嘟囔,“不要书房了。”
沈晏正独自在一旁的紫檀木小几上用膳,姿态从容。
听见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他执筷的手微微一顿。
侧首,望向床上的人。
她脸颊还带着未褪尽的薄红。
沈晏眼底漾开一丝极浅的笑意,如春水微澜。
“好。”他应得干脆利落。
凌曦刚要舒口气,觉得他总算体贴了一回。
“不过我的书房,”沈晏慢条斯理,声音却清晰无比地补充,“不会有人来的。”
“噗咳咳咳!”
凌曦一口鸡汤直直呛进了气管,咳得惊天动地,眼泪都出来了。
她猛地抬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水汪汪的眸子狠狠瞪着那个一本正经的男人。
这人!
绝对是故意的!
她明明、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谁担心有没有人来了!
她是说那椅子!椅子啊!
沈晏放下碗筷,起身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他眉眼含笑,嘴角噙着一抹促狭。
“慢些。”他嗓音低醇,带着安抚。
凌曦被他气得没话说,又咳得说不出话,只能继续瞪他。
那眼神,活像只被惹急了的小猫,张牙舞爪,却没什么威慑力。
算了。
她放弃了。
跟这种人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好不容易顺过气,凌曦决定不跟他计较这个。
她清了清嗓子,强行把话题拐到十万八千里外。
“对了,”她扬起下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我今日去镇国公府,昭昭给了我文家的喜帖。”
她将帖子的事儿说给沈晏听。
“可这不是什么寻常宴席。”
她指尖悄悄勾住沈晏的衣角,无意识地轻轻捻着。
那衣料质地上乘,带着他身上清冽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