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钰晚转身,身后两个打手对视了一眼,冲上去就准备断那个男人的气。

“林钰晚!”

不知道是不是死期将至,男人再没了任何畏惧:

“你他妈就是怂货!有种直接报复他啊!欺负我一个底下人有什么本事!怪不得你父亲看不上你!”

林钰晚没有被这句话激怒,反而很耐心地回看着他,“你很快就能见到他,别急。”

打手的手刃落下,男人没了最后一丝生机。

回到车上,黑鹰目光担忧地从后视镜看着林钰晚:

“医生让你不要多动,你这......”

林钰晚拉开大衣,白衬衫下刚被包扎的伤口因为方才用力过猛而再度渗出血来。林钰晚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拿起医药箱,随意扯了块纱布按在那里。

“陈羽怎么样?”

“医院说没有大问题,但......”

林钰晚有些不耐烦,“但是什么?”

“但是腿上伤重,说是不能跳舞了。”

方才几人聚集的厂房内,如今只剩下一具凉了的尸体,地面爬行的腐虫一点点泡进鲜血,张开嘴咬住了外翻的红肉。尸体手里握着一个咖啡色钱包,里头的照片是死去的人生前的模样,这个人甚至陈嘉乐都见过,就是他代林钰晚去租了陈嘉乐对面住着的女人的房子。

过了一会儿两个打手抱着几桶汽油回来了,他们把汽油均匀地洒在了水泥地上,接着擦了根火柴缓缓抛落,嘴里嘲笑着:

“真是蠢货。”

车内,林钰晚在黑鹰说完话后陷入沉默,他看向窗外,后头的厂房冒出浓烟,熏走了树枝上的乌鸦。

“不能跳舞.......”林钰晚注视着夕阳下熊熊燃烧的烈火,“找几个国外康复训练的专家问一问。”

“是。”

“我说的是我走后,现在不要再去接触他们了。”

“是。”

车子缓缓驶出厂区,林钰晚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女人似乎正在吸烟,说话时嗓子里像卡了口气。

“你知道吗?”

林褚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慢悠悠地反问:“什么?”

林钰晚不想再同她虚与委蛇,直接把话说开:

“大伯找人刺杀我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陈羽的事情你也知道吗?”

林褚这下沉默了,她看着烟灰缸里火星子还没灭的烟头,回道:

“陈羽?你是说嘉钥那个妹妹?她怎么了?”

“舞台上摔下去了,三哥干的。”

三哥是林钰晚大伯唯一的孩子,整个林家最想要林钰晚命的一定是他们父子两个。

“哦.......”林褚停顿了半晌,“这我的确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记得她舞跳得不错。”

“跳不了了。”

林钰晚回答得很快,根本不给林褚装模作样的机会。

“哈哈,你这语气,倒像是埋怨我干的......不过那女孩的事情真同我没关系。虽然我知道他们雇了人刺杀你,但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死。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同我打电话吗?”

“最好不是你做的,因为我并不打算杀你。”

“林钰晚,你命大,命大就做点该做的事,别为了不相干的人费精神。”

说完林褚挂了电话,留给林钰晚一段忙音。

黑鹰作为专业素养极高的保镖兼司机,很快就发现了林钰晚差到极点的情绪,自作主张地按下了CD播放键。

熟悉的音乐播放着,林钰晚却淡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