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熙笑得随意,带着少年人的直率,“字面意思。”
穆霭更迷茫了,他歪头,“蒋林熙,我们刚才算是接吻吧?”
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穆霭追问:“蒋林熙,你是同性恋吗?”
“……”
脸上笑容一僵,几分钟前的温情彻底消失,蒋林熙噌地坐起来,“你胡扯什么!我才不是同性恋!”
穆霭被推得跌坐在厚厚地毯上,可仍然步步紧逼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亲我?还说让我跟着你?”
蒋林熙嘴唇蠕动,不过思考半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神情带着少见的窘迫。很快,他不耐道:“亲吻是…是一种情感的表达,你不知道西方人都用亲吻表达感情吗?土包子!”
“真的吗?”穆霭反问。
“废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蒋林熙红脸,欲盖弥彰地抬高了音量,还不忘讽刺穆霭一句,“真是见识浅!”
穆霭闭了口不再说话。
长时间的沉默让蒋林熙心虚,他转眼,当看到穆霭低下头,表情由怀疑变为相信时,他放松下来,又在心里暗自回味一遍几分钟前的吻。
不得不说,味道很不错。
意味深长地偷瞄向羞赧的穆霭,蒋林熙神情变为平日里的霸道与随性,继续胡扯解释道:“至于我让你跟我,就是我罩你啊!你是我的人,我看不惯别人欺负你,想护着你,还需要别的理由吗?而且你听话,和你呆在一起舒服!我喜欢!你不理解吗?”容易引起误会的话,被蒋林熙义正严词地说出来,少了青春期躁动的朦胧。
穆霭回望蒋林熙,他瞧着对方不断张开闭合的嘴巴,听见蒋林熙的一番话,胸口开始了新一轮的悸动。他觉得神奇,因为自己并不讨厌蒋林熙的亲吻,在听到蒋林熙说要保护他后,还觉得很欢喜。
这种被人坦言保护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似乎自从父母过世后,蒋林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说要保护他的人。
回忆起与蒋林熙之间发生的种种,穆霭发觉过去的自己的确忽略了蒋林熙很多的好,比如面对别人对他的嗤笑时,蒋林熙爆发的怒骂;比如篮球场上,对方一次一次不厌其烦的教学;比如他发烧时,这人表现出的担心;又比如他被欺负时,挡在他身前的宽阔背影。
眼帘垂落,在蒋林熙看不见的地方,穆霭弯起唇角,他扶着沙发站起来,淡淡地说:“起来吃饭了。”
蒋林熙皱眉,一把拉住穆霭的手,“喂,你还没回答你愿不愿意跟着我?”语气执拗如孩童。
穆霭迈出的脚步停住,他没有回头,几秒后,闷闷地发出一声:“嗯。”
暧昧如一颗熟透的浆果,在少年的心里坠落,飞溅的汁水混着荷尔蒙的浓烈与对情爱的探索,编织成了甜腻的大网,把他们团团罩住。
蒋林熙松开手,他瞧着穆霭略带慌张的背影,弯起的嘴角带着得意和窃喜,像偷吃到鱼儿的大猫。
这天晚上,穆霭并没有选择住在蒋林熙的公寓里。
天色黯淡,站在还未旧房改造的老旧小区门前,他咬唇片刻,犹豫着问道:“蒋林熙,你中午说的…保护我的话,算数吗?”
蒋林熙不明白穆霭为何在此刻再次提起这件事,但是没带一丝犹豫,他回答:“当然!”
电路老化的照明灯如垂垂老者,一下一下闪烁着没多大作用的白光。
惨淡的光影中,穆霭似乎松了口气,他笑得温柔,“那就好。”随后与往常一样,抬头看了看星星稀少的夜空,对蒋林熙说:“ 看样子明天天气会很好。蒋林熙,明天见!”
这份“明天见”包含了许多不易察觉的期待与欣喜。
蒋林熙站在车边,错愕几秒,可他很快反应过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