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阳半眯起眼防止被烟熏,他将解冻好的肉丝用铲子扔到锅里,炒菜的声音立马响起。伴随油烟机的抽动和滋滋啦啦的油炸声,浓郁的菜香很快飘荡在屋内。
穆霭鼻翼微动,回过头便是一手拿锅,一手翻铲的云景阳,他稍稍愣住,不禁想若是后面有哪个女孩儿与云景阳结婚应该会很幸福吧?
结婚……
穆霭手下动作停止,紧随其后的是心脏猛地一痛,胸口更像被什么东西砸空了一样冷风呼啸。
穆霭唇边的笑顺势僵在原地,脸色透出几分惨白。
这是什么感觉?他为什么会在想到云景阳与别人结婚时这么……伤心?
他不正常。
木讷地收回视线,穆霭走出厨房,瞪着眼前的客厅发呆。
从乳白色的皮沙发看到大理石茶几再到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一切都那么平常又让他羡慕,这里才像是真正的家啊。
如果可以,他很想一直住在这里,但他明白这根本不可能,未来,能够与云景阳一起拥有这样美好家庭生活的人,也永远永远都不会是他。而且,他同样做不到狠心舍弃那个如今被他勉强称为“家”的地方,只因为那里有太多关于他过去幸福的记忆。
“穆霭,吃饭吧!”
身后一声招呼让穆霭回神,他眼睛跟随掠过的云景阳,小声应了一句,“嗯。”
两人坐在餐桌前,云景阳漫不经心地聊起今天在陈家的事情,“中午去陈家,总觉得怪怪的。”
穆霭手中夹饭的筷子止住,脑海中忍不住想起陈藜芦的模样,反问道:“怎么怪怪的?”
云景阳蹙眉,抓着筷子的手指蜷起放在下巴处,“怎么说呢?就是你知道吧,我大姨,额,也是丹玄哥和藜芦哥的妈妈。过去不管什么时候,我们见她的时候,她都可开心了。但是这次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虽然对我和晨星也很好,可我们俩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支吾半天,云景阳放弃般摇摇头,夹起一筷子鱼香肉丝,“算了,不想了不想了,估计是我们太敏感了。”
穆霭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良久,他放下碗筷,犹豫着开口问道:“云景阳,藜芦哥和丹玄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吗?”
“是啊,毕竟是异卵双胞胎,即使长相不大相似,可也是同胞兄弟。我还听说丹玄哥从小就很有个性不服管教,所以动不动便会被家法伺候。藜芦哥就不一样了,他性格特别好,对谁都是那副温和的样子,所以我和晨星从小更喜欢与他玩儿。”
穆霭安静地听着,点点头,“所以,是不是在很多情况下,也是藜芦哥妥协的时候多一些?”
“妥协?”云景阳反问了一句,他不知道为什么穆霭会用到这个词。
见穆霭只是点头,他思索着表示同意,“应该吧……你这么一问,好像还真是,反正我从来没看过藜芦哥像丹玄哥那样与家里人斗过什么,做任何事也总是听太姥爷和大姨他们的安排。”
穆霭抿了下嘴,“嗯”声回应,一颗心随着云景阳的话渐渐下沉。
不久,穆霭又组织下语言,抬眼看向云景阳,“以后你们有时间,还是去多陪陪藜芦哥吧,我觉得他挺孤单的。”
其实穆霭更担心陈藜芦的心理状态,但他不是陈家人,也不是医生,所以想不出别的办法帮着那人。
云景阳轻笑,“呵,不用担心,过去我和晨星经常去找他们,只不过我上高中后才没什么时间去了。藜芦哥的话,他从小都是那样给人不温不火的样子,我们也习惯了。你觉得他孤单,估计因为他看丹玄哥快结婚了,羡慕的吧?”不在意地晃晃脑袋,云景阳又吃了一口凉菜。
“是吗?”穆霭突兀地问道。
云景阳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