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好吗?”

“.…..”

穆霭褐色的眼瞳如失去光泽的水晶,通透却不见明亮。

云景阳始终将穆霭当成他还未生病时对待,什么事都与穆霭有商有量,因为他总在期待某天穆霭会突然回他一句“好”或者“不好”。

看着阳光下痴痴望向远处的穆霭,云景阳笑得宠溺,随后他拿出手机,看到无数个未接来电,眼眸倏然转冷,按下了回拨。

半分钟后,电话被接通,另一边传来的男人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怒意,“云景阳,你什么意思?难道要破坏约定吗?”

云景阳背过身,语气戏谑道:“怎么会?蒋少,我刚刚在照顾穆穆而已。”

听到云景阳在照顾穆霭,蒋林熙瞬间像霜打的茄子,态度没了刚才的强硬,“他,他怎么样?还好吗?”

云景阳扯起冷笑,“在我这里,他当然好。”

蒋林熙很想反驳云景阳,但他好像被下了哑药,说不出一句狠话。因为云景阳讲得没错,穆霭在云景阳身边,比在自己这里又或者欧阳霖身边都安全,都过得好。

感受到蒋林熙的失语,云景阳不耐地蹙眉,他收敛了神色,继续问道:“所以蒋少,是之前让您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暗自呼出一口气,蒋林熙揉揉眉心,语气疲惫道:“有结果了,你猜的没错…一切的导火索是钟辛炜。”

“是他从中作梗,当年不顾穆兴尧的反对,私自偷换了酒店的建材木料,才有了后面的火灾。另外,欧阳霖还查到穆兴尧的死亡或许与钟辛炜也脱不开干系。”

云景阳挑眉,“怎么说?”

“穆兴尧对花生过敏只是个导火索,实际上他的病毒性心肌炎是钟辛炜安排了医院的人特意将治疗的药物换成了含有三价锑、阿霉素的化学药品,最后导致了他的休克死亡。”

云景阳安静听着蒋林熙的话,睫毛下的眸子深邃幽暗,其中蕴藏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一角。

沉默半晌,云景阳抬起头,漠然道:“我知道了……不过这次,多亏了为文绍军整装的葬仪师,如果不是他发现文绍军牙齿里藏得线索,或许我们还不能找到那个人的破绽。”

云景阳口中的线索是文绍军藏在牙齿里的一个芯片。其实,他们眼中的傻子,才是最清醒的人。

文绍军在穆家出事后从未放弃过寻找真相,然而穆家人接二连三出事让他意识到危险,所以或许是为了保护穆霭不被真正的凶手陷害,他将穆霭养在身边却不对他表现出任何的关心。唯有如此才能让躲在幕后的钟辛炜误以为穆霭成为不了他的软肋,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让钟辛炜放松对穆霭的监视。

被迫离职后,文绍军用游手好闲与酗酒暴力的假象作为伪装,开始了对真相的调查,他一点一点确定目标、搜集证据,最终将所有证据浓缩成了一个小小的晶片藏在牙齿里,也是为什么在陷害了文绍军入狱后,钟辛炜即便把穆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能会把他置于死地的证据,甚至是尸检人员也很难发现这枚晶片。

文绍军在监狱受到迫害,导致精神时好时坏。他或许早料到了自己有被害的一天,才选择将最重要的东西放进自己的身体里,直到突然死亡。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天雨夜文绍军会突然出门要找到穆霭,又为什么偏偏有一辆刹车失灵的货车出现在清静的别墅区恰好将文绍军撞出十几米外…….许多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冥冥之中似乎都被一根线牵引着,指引着云景阳他们将矛头指向同一个人钟辛炜。

自从知道穆霭决定调查当年的火灾,钟辛炜一直在暗中斡旋,使所有证据支离破碎,或把所有关键性证据藏匿、消除,因此不论是云景阳还是蒋林熙,或者是欧阳霖,他们能找到的线索全都不能拼成一副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