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霭可望不可及消瘦背影,蒋林熙隐忍的表情变了变,最后凝聚成一团浓重的雾气围绕在周身。他下了床,沉默地走到卧室门边,闷声说道:“别与我怄气太久,当心身子。明天,我让医生到家里来。”说完,蒋林熙走出去,顺便锁紧了门。

安静空旷的房间内,穆霭一个人站了许久,最终他摇摇晃晃地坐到床上,脑袋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林熙与穆霭陷入了一场莫名的冷战。

不过,除了穆霭对蒋林熙爱答不理,两人之间的相处与之前比较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蒋林熙依然自顾自拘着穆霭在自己的领地,穆霭也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家。

而那一晚后,蒋林熙我行我素地不顾穆霭反对找来了治疗脑部疾病的医生,但他得到的答案与云景阳当初一样:再高超的医疗技术都治不了顽固的陈年旧疾。

秋末,京城下了一场宛如能吞噬一切的暴雨,三天三夜的雨,时大时小,将京郊房山等地区淹了大半。

穆霭站在只被允许打开一条缝的窗边,嗅着空气中湿润的泥土与雨林气息,呆愣出神。他的身后是已经困了他近一个月的房子,富丽堂皇又毫无人气,像一个专门为他建造的鸟笼。

最近穆霭与蒋林熙每日都见面,虽然对方的许多做法仍旧任性霸道,但索性蒋林熙不再像之前强迫他,晚上到他的屋子里来,除了躺在身边抱住他并不会做什么。

穆霭的心思早已不放在蒋林熙身上,曾经面对蒋林熙时复杂的感情同样跟随父亲死亡的真相一起消失了。

他以为一切都进入了尾声,他与蒋林熙该说结束了。穆霭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埋怨他不再继续调查为其伸冤,但他折腾许多年,的确没什么心力了。

窗外的暴雨拍打着庭院内的杨树,不出意外,明早院内便会布满宽大的落叶,花园内的菊花也一片凄惨。

大半个月没有回家了,舅舅不知道过得怎么样……被关在蒋家别墅的期间,穆霭曾经无数次要逃走,可是无处不在的监控与严密的监视让穆霭根本找不到机会脱身,而他也与蒋林熙因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不过每一次都是不了了之。

渐渐地,他不愿再理会蒋林熙。

叹口气,穆霭转过身,却听到雨声中夹杂着隐约的嘈杂。他回头看去,并没有在楼下发现什么异常,与别墅距离遥远的大门外他同样看不到什么,于是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在房间内坐着看了一会儿书,穆霭被敲门声打断思绪。他皱了皱眉,看向自从住进来只有蒋林熙能进入的房门,走近后他隔着门板问道:“谁?”

“穆先生,我们接到少爷的电话,说要带您一起去霄云壹号接他回家。”

穆霭的手机早已被没收,对于保镖的话他虽然觉得奇怪,却没多想什么,只是问道:“蒋林熙,他肯放我出去了?”

门外的保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确实是少爷的吩咐,穆先生,请您准备好后告诉我。”

穆霭颔首应了一声。

冒雨赶到会馆,迈入明亮宽敞的大堂,穆霭随意向上瞧了眼挂在天花板上有近三米宽的椭圆形水晶吊灯,接着他打量了一番周身穿着橙色制服的服务人员。

询问了身边的男人后,身材娇小的女服务生走到穆霭身前,声音甜甜道:“先生,这边走。”

穆霭不解地看向面色冷峻的男人,同时也是他的监视人,问道:“你不一起去吗?”

“不了,少爷只允许您进入包房。”

穆霭心里闪过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怪异,他视线上下扫过对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跟着服务生走向了面前其中一条走廊。

包厢门的隔音中规中矩,只有路过每个包房前的时候才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唱歌或者说笑